苏鸢是在苏畅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中醒来的。
“我不知道什么狗屁图纸,有你们这么糟蹋人的?想让她死直接一枪崩了她。”
这是她的工作,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苏鸢忍不住插嘴道:“我力气大,绝顶聪明!”
那小模样还挺骄傲。
苏畅气得火冒三丈:“你给我闭嘴!”
呵斥完孙女,他继续对着黎星回吼:“岛上这么多男人都死绝了吗?非要让一个女娃娃下海?”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苏鸢再次插嘴道:“我结婚了,是已婚妇女,不是小娃娃。”
苏畅那个气啊,拿出一旁的银针往桌子上一拍。
苏鸢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这次绝对闭嘴。
苏畅护短,继续对着孙女婿输出,“你们知道五月初的海水有多凉吗?”
“她来月经了,泡水不说,还要吹海风?”
“知不知道痛经严重了会死人的?”
苏鸢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浑身疲乏,尤其是后腰的位置。
同贾意真等人打斗时,肚子一直疼,她还以为抻着了,扭到筋了。
苏鸢上辈子月经量少,没什么感觉。
她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
黎星回老老实实被老爷子训了一顿,拿了一堆补药,用来给苏鸢调养身体。
苏畅警告道:“阿鸢月经调理好之前不可同房。”
黎星回有苦难言
――您孙女看我的眼神,清澈的都能洗衣服了。
还有,他看起来很像禽兽?
姐姐姐夫走后,苏菲不赞同地说:“爷爷,您为什么一直阻挠姐姐生小娃娃?”
“我奶奶还等着抱外孙呢?”
苏畅没注意到苏菲奇奇怪怪的称呼,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婆家人为了传宗接代,哪个是真心为儿媳妇考虑的?”
“别听你奶奶那个老妖婆的,你姐姐才21岁,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再过个两三年,你姐姐身体养好了,年龄正合适,生出来的孩子健康聪明,你姐姐的身体也恢复的好。”
他每天对着孙女婿千防万防,容易吗?
苏鸢生长过程中身体亏得厉害,不像苏菲年龄小,吃得好一点,就能补回来。
苏鸢这几个月又经常上夜班,好不容易补回来又糟蹋了。
两人正说着,苏文壮嚎啕大哭地跑进来,
“呜呜,三姐,大姐和大姐夫不要我了,他们走都不带着我,哇啊啊……”
他躺在病房里,听姐夫的话,等大姐醒来接他一起回家。
结果,他听到外面有摩托车声,好奇往外一看
――他姐夫骑着摩托车,载着大姐走了。
苏鸢回到家时,总觉得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黎星回为她脱了鞋子,将她塞进被窝里,“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熬中药。”
一听要喝药,苏鸢恨不能立刻进入梦乡,哪还顾得上忘了什么?
黎星回端着中药踏进卧室,
苏鸢已经蜷缩着睡熟了。
他拿出苏畅给得输液瓶,灌上热水,用毛巾包好放在苏鸢腹部旁,为她暖着肚子。
军中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黎星回低头在苏鸢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走了。
他在门口碰到苏菲姐弟,瞅了小胖子一眼,表面叮嘱实为警告,“你姐姐累了,不要吵醒她。”
黎星回去到军中,先是给周厅长去了一个电话,
“周叔,苏文壮找到了,人在海岛上,麻烦您派人去江张村通知阿奶。”
“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他从话务室出来,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关着何灵和贾意真等人,宋亦已经审问了几个小时。
贾意真看着黎星回,挑衅道:“黎团长,我什么都不会说。”
“有本事你弄死我。”
黎星回是懂如何击溃一个人内心的,“你费尽心机偷走的秘密图纸是假的?”
假的?
贾意真不愿意相信,“不可能是假的,你骗我,凭什么你说是假的,我就相信你?”
黎星回直接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因为真的在这里。”
他大方的分享给贾意真看,“美子卖给你们的,有这张图纸上的先进吗?”
贾意真瞳孔骤然放大。
因为黎星回给他看的根本不是什么潜艇水坞,而是核潜艇的设计图纸。
他心灰意冷,瘫软在审讯椅上。
黎星回敢给他看这份图纸,背后的原因只有一个
——黎星回根本没打算让他活。
这些年,贾意真设局诱赌,拐卖孩子,挣了不少昧良心的钱,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如今的他惜命的很,毫不犹豫背叛组织,“我说,我全说,不要杀我。”
————
苏鸢没睡醒,
苏菲忙着为姐姐做饭。
苏文壮探索完大姐家,对海岛上的一切非常好奇,“三姐,我想出去玩。”
苏菲擦擦额头上的汗,叮嘱道:“去吧,别走远了。”
两个小时后,苏菲炖好鸡汤,
苏鸢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刚好看见苏文壮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你做什么了?”
苏文壮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做什么,就是玩累了。”
“大姐,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不在。”
那急匆匆窜进堂屋的身影,完全不像是没做什么的样子。
小胖子不会闯什么祸了吧?
念头刚落,苏鸢听到了熟悉的哭嚎声由远及近。
她本来因为肚子疼,心情有些烦躁,这下彻底精神了。
原因无他,去年苏菲没少逗人哭。
只见,钱婆子带着狗剩找上门来,“苏鸢,你家孩子打了我孙子,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苏鸢不承认,“我家没孩子。”
苏菲走出来说:“我姐还没来得及生。”
钱婆子气歪了脸,“怎么没有?那小胖子亲口说的,他是你弟弟,亲弟弟。”
苏鸢一副现在才记起自己有个弟弟的模样,“哦,差点忘了,谢谢你提醒。”
钱婆子气得胸口决裂起伏,只敢在心里咒骂
——小贱蹄子,听不懂人话吗?
她扯过一旁的狗剩,指着孙子青紫的脸高声道:“你看看,你弟弟打得狗剩多狠?”
苏鸢揉了揉肚子,敷衍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孙子比我弟弟还大一岁。”
“啧啧,太没用了。”
这是重点吗?
钱婆子再次强调,“你弟弟打了我孙子,赔医药费。”
苏鸢掏了掏耳朵,气死人不偿命地说:“说打多难听,我弟弟喜欢你家狗剩,才会逗他玩。”
她笑眯了眼,如同一个老巫婆,“狗剩啊,以后多跟我们家文壮一起玩。”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狗剩吓得挣脱钱婆子跑了。
面对油盐不进的苏鸢,钱婆子只能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苏鸢不在怕的,“明天让我弟多喜欢你孙子几次?”
钱婆子没讨到好处,气急败坏地走了。
苏鸢望着明朗的天空,沉声道:“出来!”
“为什么打架?”
苏文壮在房门口探头探脑。
闻言,有些得意洋洋的小胖脸瞬间皱成苦瓜。
他垂着头走出堂屋,认错态度非常好,“大姐,我错了。”
“以后,狗剩再欠打,我也绝不动手揍他。”
苏鸢信他个鬼,这小子就是个小魔王,
“去墙边站着去。”
“哦。”苏文壮默默走到墙角处,规规矩矩站好。
这边教育熊孩子非常痛快,黎家那边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黎睿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吼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跟老子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