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得知贾府门头倒塌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担忧,反而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论理,这事我原不应该说什么,这贾家毕竟是我的外祖家,贵妃娘娘省亲别院的门头倒塌,实在不吉利。”
她轻叹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手中的丝帕,“只是他们先抄袭旭哥哥你的创意,将你置于两难境地,如今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苏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林妹妹有所不知,那门头倒塌,其实是我有意为之。”
林黛玉惊讶地抬眸,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疑惑:“旭哥哥,你怎么做到的?”
苏旭走到窗边,推开窗扇,让清新的空气流淌进来,才缓缓说道:
“我把那贾家的石球调换成重一点的,料想那门头会难以承重而坍塌。
只是我本来设想的是第二日早上坍塌,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塌了,许是贾府的工匠偷工减料了吧。”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黛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有些担忧:“旭哥哥你足智多谋,也该让他们吃吃教训,毕竟是他们偷你的设计在先,怨不得你。
只是你马上殿试在即,这件事情了结,便应该好好用功了。
毕竟,这才是正道。”
苏旭点头答应:“林妹妹放心,我省得。实在是恩师山子野亲自前来,让我做这个徐贵妃别院的设计,没办法推脱。如今事情了结,我便专心准备殿试。”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诗词歌赋,苏旭便会书房温书。
却说那边薛蟠一回到梨香院,便气冲冲地对薛宝钗和薛姨妈说道:
“气死我了!那贾琏竟然跑到我们铺子里撒野,说我们提供的石料有问题,害他家的门头塌了!”
薛宝钗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薛蟠便将贾琏如何气势汹汹地来到铺子,如何质问掌柜,如何咄咄逼人地说是薛家石料出了问题,以及自己如何据理力争,一一说了出来。
薛姨妈听得眉头紧锁,说道:
“琏儿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咱们两家是亲戚,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铺子里去?”
薛宝钗则显得较为冷静,分析道:“哥哥,你这个处事不妥当。我们现在在贾家做客,不好得罪他们府里的。”
薛蟠一听,更加恼火:“我们又不是没房子住,大不了搬走就是了!我就不信,离开了贾家,我们薛家就活不下去了!”
薛姨妈连忙劝道:“蟠儿,你少说两句!
我们房子不是还没收拾妥当好吗?
而且我还希望你姨夫帮我管着你一点。
加上你之前又闹出打死人的事情,偏你舅舅王子腾现如今不在京里,这不住在贾家,靠着点贾家在京城的势力,恐你又在京城惹出什么事情,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薛宝钗也跟着劝道:
“哥哥,咱们薛家是经商的人家,虽说是皇商,在户部挂着名,可是到底人脉有限,认识的人多都是和我们一样的皇商家庭。
这上面的贵人,真正的官宦人家多有看不起我们,不和我们打交道的。
这住在贾府,哥哥才好多认识达官贵人啊,对哥哥以后有利。”
薛蟠虽然性子急躁,但日常还是听得进他妹妹的话,况且他来了贾府以后确实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狐朋狗友,他也害怕这离了贾府,再没机缘认识这些人,
于是听了母亲和妹妹的话,他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他们过来砸我们的铺子,母亲和妹妹你们难道还要我忍着?”
宝钗沉思片刻,说道:
“这事情好办,那石材铺子现下是我在管,我回头就辞退了周掌柜。
然后哥哥你选个日子,再去和琏二哥哥吃一顿饭,送点好东西给他和凤姐姐。
这酒席上哥哥你别提这石球的事情,咱们是断不能认这石球是在我们铺子这里出错的。
就只说这周掌柜对他琏二哥哥多有不敬,我们薛家很是对他惹恼了琏二哥哥不满,已经将他辞退,我料想那琏二哥哥这样也可以消气了。”
薛蟠有些犹豫:“妹妹,这周掌柜跟着父亲都二十年了,现在就要辞退他,合适吗?况且这明明不是我们的错,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薛宝钗解释道:“他一个掌柜的,下人罢了,辞退了他,自然还有更好的。这琏二哥哥好端端的非要在他的招待下对我们铺子产生不满,自然是他确实招待的不好,有那大错处,辞退也不冤。”
薛蟠想了一会儿,觉得妹妹说的也有道理,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就听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