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3.15后,恒琴国际拒不整改,依然使用劣质代工厂贴牌》
《震惊,恒琴集团董事长季宏伟,被曝婚内出轨,在酒店私会多名女星》
《震惊,恒琴内部派系斗争激烈,腐化严重,领导层几乎沦为家族企业》
华经浪潮,江南日报,甚至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一家家冒出头来。
“该死的!”
江南市。
恒琴国际总部大楼。
季宏伟重重锤了一下桌子,集团股价已经一降再降。
一家归母净利润,将近二十亿的巨头企业,市值居然只剩下了三百亿。
三百亿。
这是什么概念?
鑫妍集团预计的年营收是五十亿,毛利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就是这样,陆昭言给安妍的预计市值,也有两百四十亿华币。
何况鑫妍的产业园还没有大面积地铺开,与华升的合作,也才刚刚开始。
“我们集团的股东呢?”
“季…季董,都去饭局。”
“三十五个股东,都去饭局了?
“是…都去饭局了。”
秘书语气说的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看着季宏伟的脸色。
男人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样。
“这是想并购我们恒琴国际啊。”
“这些黑料…搞不好就是他们放出去的…对了,妈的,这是操控市场!”
季宏伟忽然回过神来。
他恐怕是现在才想起,世界上好像还有《证券法》和市监局这两个东西。
也不知和千雅集团签那份承诺书的时候,脑子有没有这么灵光。
“不对…”
沉默片刻。
季宏伟又颓然地坐回凳子上,自己没有对方的证据。
报社发布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料,只要并非杜撰,这好像并不违法。
他又怎么能说服各大主编,从对方的手下投靠来自己这边呢?
墙头草的前提是,他要和对方一样强。
但看股东的反应,显然,自己没有让华经浪潮成为墙头草的资格。
“季董,那怎么办…?”
“看那些股份,最后到了谁的手上吧,我亲自去找对方一趟…”
“及时止损。”
季宏伟的手上,毕竟还有恒琴国际足足三分之一的股权。
也就是,他还拥有一票否决权,能和安妍抗衡的一票否决权。
另一边。
云亭小区,顶楼。
“我说大小姐啊,你又发疯了?跟你一起做生意,我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姓陆的,你得了,就得赚不就行了?”
安妍一脸笑意地看着屏幕对面。
“三百亿啊,三百亿,你要一口气买掉恒琴的所有股份。”
“之前还有那个紫金基金帮你,现在你告诉我,你哪来的钱。”
“找银行啊。”
安妍笑着趴在桌子上,竖起一根手指。
“找银行做股权质押,套现足够的钱出来,完整并购恒琴国际。”
“往银行定向发行股份募集配套资金,稀释掉季宏伟的股权。”
“然后,完整掌控整个恒琴集团,和鑫妍做重大资产重组,拉升股价。”
“再用这笔拉升的股价,在二级市场把现金重新套回来。”
“你特么疯了吧?”
陆昭言瞪大眼睛,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安妍…你真是…”
“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女的,哪国的女企业家像你这么疯。”
“你在拿自己的前途赌博知道吗?”
“你就不赌博了?”
安妍微微勾唇:“你找人风投,白手起家的时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赌博吗?”
商海的博弈往往就是这样。
按她很喜欢的一个比喻来说。
《山海经》中,一种名为无足鸟的奇禽。
那无足鸟没有鸟足,只有昼夜飞翔,落地之时,便是身死之刻。
孤注一掷,不飞则死!
“行啊。”
陆昭言嘴角上扬,这么多年下来,银瑞金融已经几乎进无可进。
他一手创办的企业在渐渐稳定下来,以后只要做好管理和规划。
坐享一辈子的香车美人,金玉满堂就是。
但那样灯红酒绿的生活,反而让陆昭言有些了无生趣。
他要的真的只是证明自己,花天酒地,中年找个千金结婚,然后安然一生吗?
无趣至极。
只有在安妍身边,他似乎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依然年轻。
“如果我没记错,恒琴国际,貌似也是在港交所上市的。”
“你负责和恒琴的各方股东谈判,和银行的商谈交给我。”
“你?”
安妍微愣。
“瑞银金融,好像几乎没有过向银行募集配套资金的经验吧?”
“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放心,我毕竟是正儿八经的金融从业者,也认识几家港宏市的私行领导。”
陆昭言轻哼了一声。
“总比你无头苍蝇乱逛好得多。”
“你才无头苍蝇,你全家都…”
安妍话刚出口,忽然想起什么,往后退了半步,轻咳一声。
“那个…不好意思…我…”
陆昭言是孤儿,安妍曾经也是孤儿,家人这两字,对他来说,是最敏感的。
“好了。”
陆昭言眼神微动。
看着眼前,前不久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女总裁。
忽然变成了个满脸歉意的小女孩儿。
“朋友嘛,你就是哪天真的想开这种玩笑,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我连我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开他们的玩笑,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孝。
孝死我了。
她听得一脸黑线。
陆昭言却是话锋一转:“你就这么觉得,恒琴国际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安妍点点头,眼神认真。
“计划没什么毛病,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相信瑞银金融的能力。”
“做成了,咱们一起赚钱,失败了,鑫妍集团一力承担。”
“不就是股权质押吗?”
陆昭言忽然开口。
“我还有zero的股权,拿去套现好了,等你鑫妍资产重组。”
“要赚,我们一起挣大钱,要亏,我陪你一起给银行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