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朱标讲完所有的事情,朱元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霍然站起身来,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咱这段时间没杀人!难道他们真以为咱的刀不够锋利,砍不动他们的脖子吗?咱辛辛苦苦整顿吏治这么多年,却未曾料到区区一个知府竟然能够搜刮到如此巨额的财富!简直是无法无天,胆大包天!”
朱元璋面色阴沉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吴鸟用,厉声道:“快去,速传蒋瓛前来,命他将那个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狗东西给朕速速捉拿归案!朕定要将其九族连根拔起,一个都休想逃脱!”
朱标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请暂且息怒!还望能饶此人一命!”
朱元璋听闻此言,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道:“标儿啊,咱深知你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但此次之事非同小可,任谁来说情都绝无可能!朕非要将这些吸食百姓血汗的畜生斩尽杀绝不可!”
朱标连忙解释道:“父皇,您有所误解,儿臣此番并非是要替那恶徒求情。儿臣留下他性命实乃另有深意啊!”
朱元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问道:“哦?标儿,快与咱细细说来!”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父皇,儿臣此去江西视察民情,首站便是吉安。儿臣打算借此人之血来树立威信,好让当地百姓知晓,有可为他们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之人已然到来!如此一来,也可震慑那些不法之徒,使其不敢再肆意妄为。”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沉默良久。他来回踱步,脚步沉重,似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口气。
“标儿啊!虽说你的这个想法多少还是有点道理存在的,但这样的风气绝对不能助长蔓延开来呀!”
朱元璋一脸肃穆之色,双眉紧蹙,不怒自威。
然而,稍作停顿之后,他又缓声说道:“不过呢,既然你都已经制定好了详尽的计划,那咱就暂且依从你这一次吧。”听到这话,朱标如蒙大赦一般,一直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紧接着,朱元璋转头对身旁的心腹之人吩咐道:“传旨,命江西锦衣卫暗中严密监视姜昇此人,不得让其有丝毫逃窜之机或者出现任何异常举动。一旦发现情况有变,即刻来报!”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另一处的吕录收到了来自吕氏传递过来的消息。
当他得知事情的全貌时,不禁心中大惊失色。对于朱元璋和朱标的行事作风及雷霆手段,他可是心知肚明得很呐!
此刻,他满心惶恐不安,唯恐此事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吕录最终下定决心要舍弃姜昇这个曾经的棋子以求自保。
再看那姜昇,此时此刻依旧被蒙在鼓里,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他仍旧整日沉浸在自己即将前往京城加官晋爵、飞黄腾达的美梦中无法自拔。
每天,他像往常一样按时前往吉安府衙处理公务,对待手底下的那些属吏们依旧态度严苛,甚至时不时还要拿自己将要进京高升这件事儿出来显摆炫耀一番。
反观朱标这边,自从得到父皇朱元璋的首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筹备此次江西之行所需要处理的各类繁杂事务。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这一趟行程可不仅仅只是关乎姜昇这么一个小小的官员而已,它更是与整个江西省的官场政治生态以及官吏治理是否清正廉洁紧密相关联。
朱标迈着匆匆的步伐回到了东宫,他面色凝重地走到书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扭头看向身旁一直侍奉着的小太监,语气严肃地问道:“铁铉和夏元吉如今到哪儿了?可有消息传来?”
那小太监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回答道:“回殿下的话,他们二人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前些日子曾有快马传信回来,说是已然出了直隶之地,依此推算,想必此时应该已经踏入江西的地界了!”
朱标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接着又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开口吩咐道:“嗯,这样甚好。立刻给他们二人再传一封信过去,告诉他们不必先去建昌,直接先行前往吉安。让他们务必彻查清楚吉安的那些个贪官污吏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勾当!一个细节也不许放过!”
小太监连忙应声道:“是,殿下,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前去安排此事,定当将您的旨意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二位大人!”
说罢,小太监再次向朱标行了一礼,便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去着手办理传信之事了。
而朱标则坐在桌前,眉头紧蹙,似乎仍在思考着关于此次调查的种种事宜……
再说李景隆这边,一路上冥思苦想回到了家里,而邓氏则是自李景隆离开以后就在家里交集的等着李景隆的归来!
邓氏远远望见李景隆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快步迎上前去,满脸关切之色,焦急地询问道:“老爷,情况如何呀?”
李景隆心中仍对姜昇送东西之事存有疑惑,尚未完全理清头绪,但好歹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于是,他迅速收起思绪,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对着邓氏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哈哈,老爷我亲自出马,自然是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啦!”
听到李景隆这番话,邓氏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地,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娇嗔地说道:“哎呀,老爷您可真是吓坏妾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