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三彩的马尾巴里居然藏着引信!”
陈宇像一阵狂风般一脚踹开江恒的宿舍门,那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摇晃了几下,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身上的作训服还沾着货仓铁锈的腥气,那股味道弥漫在宿舍里,像是把货仓的危险气息也带了进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桌前,抓起桌上的水壶就猛灌几口,那水像是救命的甘露,在他的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战术背心上晕开深色痕迹。。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一个急于挣脱束缚的小兽。
“老子刚剪断蓝线,整个货架突然开始喷酸性雾气——要不是铁牛扔过来防化面具,你现在得去焚化炉找我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与对菅原家族的愤怒。
江恒倚在床头,正正将一枚微型芯片嵌入改造过的左轮手枪,动作精准得像在组装精密仪器。
他的动作很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听到陈宇的话,他才微微抬头,眼底掠过一丝寒意,那寒意像是冬日里的冰刀:
“生物酸雾?菅原家又升级了配方。”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透着一种对菅原家族的警惕。
“何止!”
陈宇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下子又爆发了。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上一片灼伤的红痕,那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凝胶炸弹根本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货仓顶棚的激光网格。李元胜的狙击镜反光触发警报时,老子差点被切成肉块!”
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交叉的激光轨迹,那轨迹像是死神的镰刀,在空气中挥舞着。
“不公平!我们在拆会爆炸的唐三彩,你倒有闲心搞手工!”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满,像是在抱怨江恒没有和他一起经历那危险的任务。
江恒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动作,只听到弹簧在他指尖“咔嗒”归位的声音。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上次谁把凝胶炸弹认成果冻的?”
他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剑,直刺陈宇的痛处。
江恒突然抬手,“还有,”随着他的动作,电磁脉冲枪口闪过幽蓝电弧,那幽蓝的光芒在宿舍里闪烁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手工来着?”
陈宇床头的战术手电“啪”地爆出火花,内部电路板瞬间焦黑。
那突然的爆鸣声让陈宇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毁坏的战术手电,心中一阵后怕。
“上次你把Emp手雷当照明弹扔,害得通讯中断两小时。”
江恒慢条斯理地旋紧枪管,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我觉得你需要更直观的教学。”
陈宇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最终,他只能悻悻地瘫坐在行军床上,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行行行,江老师教训得是。不过说真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通讯员突然撞进门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
“江恒!刑队让你去办公室!”
江恒站起身,他的动作很利落。
他拍了拍陈宇的肩膀,那动作像是一种安慰:“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训练呢。”
然后,他便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陈宇一个人在宿舍里,回味着刚才的惊险和江恒给他的教训。
刑言的办公室里,灯光有些昏黄,台灯的光线洒在办公桌上,照亮了桌上的两份名单。
陆军指挥学院的校徽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那冷光像是一种无声的威严,静静地诉说着学院的严格与庄重。
“扩编六人。”刑言的声音沉稳而平静,他将名单推过去,那名单在桌面上滑动了一小段距离,停在了江恒的面前。
“你的小学弟们。”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意,像是在传递着某种特殊的任务。
江恒的目光落在名单上,指尖划过“林野”这个名字。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随后翻开档案查看。
档案显示对方曾在演习中黑掉指挥系统,把红军指挥部坐标群发给全体参演人员。
这可是相当大胆的举动,江恒不禁挑眉,调侃道:“刺头集中营?”
刑言笑了笑,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对江恒的熟悉和信任。
“比当年的你差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扔过一沓测试录像带。那录像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江恒的面前。
江恒拿起录像带,插入播放器。
画面里出现一个瘦高个男生,只见他动作敏捷地徒手拆解了模拟炸弹,手法熟练得让人惊叹。
然而,就在最后一步,他却故意留下引爆线,那根细细的线在画面里显得格外刺眼。
“爆破课满分,但每次考核都要‘留个彩蛋’。”
刑言在一旁解释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这个林野的欣赏。
他知道,这样的人虽然有些刺头,但往往有着独特的才能。
江恒看着录像,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兴趣:“有意思。这个林野,看起来是个麻烦人物。”
他能感觉到这个林野和自己当年有些相似,充满了叛逆和独特的想法。
刑言点头,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我才找你。你当年也是个刺头,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
他相信江恒有着独特的魅力和能力,能够轻松地收拾这些刺头,将他们转化为真正的战士。
无需多言,在刑言的心中,江恒就像是一把万能钥匙,能够打开这些刺头们内心深处的那扇门,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窗外突然响起集合哨,那哨声尖锐而响亮,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宁静。
江恒听到哨声,没有丝毫犹豫,他把名单塞进战术包,动作干净利落。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学院梧桐道的落叶,那些落叶在记忆中翻飞。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带着一身反骨踏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