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兰青冷笑,“现在想想,真是多亏了师尊在储物袋里准备的嫁衣。”
南映徊不知道自己在痛苦什么,他想他在痛苦原来的温姿月彻底消失,他再也没办法依托司兰青更改命数。
温姿月和从前是有细微差别,南映徊明明察觉到了,只是他信了温姿月被幻境选中这个设定。
所以坚信了她的身份。
温姿月迫不得已关掉了系统提示音。
【叮,警告,人设分急速下降——】
【人设分扣除40】
【人设分扣除60】
【叮,已清零,请宿主认真对待人设扮演!!!】
温姿月被吵的耳朵疼,她找出之前主系统给的回复,【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被发觉不是原身份你们一概负责。】
【叮叮当当的扣分,你们精分了吗?】
558拿着主系统回复拍到人设系统显示屏上,【看仔细点,把人设分加回来。】
【还有,因为你们故障,影响了我家宿主任务,你最好拿出赔偿,不然我就告到主系统那里!!】
人设系统匆匆的来,带着预付账单失魂落魄的走。
温姿月感动的揉着558,【统,你真是长大了,都知道讨价还价了。】
南映徊被司兰青的剑意击中。
左肩的银白色长发断裂,肩头也有了血口。
南映徊想,他可以补偿,之前因着误会对温姿月有许多恶意,但他都能弥补。
司兰青被瑞凤揪住手腕。
他挥剑去砍,与自己的肌肤贴擦而过。
南映徊的攻势愈发凌厉。
司兰青勉强抵挡。
温姿月在剑影下,她看着空中密密麻麻的灵剑,真觉得这是大片都不能比上的。
但眼看着正派角色处于下风,反派角色春风得意,温姿月知道她该搅浑水了。
温姿月吞下止血丹药。
她驱动飞风符,逐渐和打斗中的二人到了同一高度。
或许是默契,他们两人都有意控制着罡风。
司兰青的怒气难以压抑,喊道:“离开这里。”
温姿月脸色苍白,被他这么一吼,她的身子还摇晃了下。
差点没控制好符咒。
司兰青把温姿月带到身边,气极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太危险,你去找苏师兄和赵师姐。”
他们还能劝着掌门,温姿月至少能有个庇护。
温姿月带着哭腔,“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你吼我做什么?”
她跌跌撞撞的想离开。
司兰青头疼的把她带回来,“对不起,姿姿,我刚才语气有点着急。”
“但我真的没吼你,你别记恨我。”
在这种打斗场面,他们两个倒是卿卿我我上了。
南映徊觉得刺眼,他不再收力。
温姿月感觉她都要站不稳了。
她从储物袋里摸索,终于找到一个小光球,在她拿出来的那一刻南映徊呼吸都乱了。
那是他的灵识,最纯粹的那部分。
温姿月手里捧着,得意洋洋道:“怕了吧,有这个你就不能伤害我们。”
高处风大,她还没说几句话,便先被灌了几口风。
“咳。”温姿月擦掉血迹。
南映徊突兀问道:“你很想让我死?”
温姿月小心翼翼点头,“不可以吗?”
“你之前也很想让我死,还破坏我和兰青的感情,还要装我爹,你难道不是罪该万死吗?”她越说越快。
南映徊听着她的控诉,他缄默许久。
她和‘温姿月’很像,但在一点细微的地方又不那么像。
现在的她,哪怕控诉都显得那么小人得志。
这不是贬义词。
南映徊受过趾高气扬,他当时只当做温姿月是顺应现实妥协,还嗤笑她这畏缩的作态。
南映徊想,他可能没那么讨厌她。
他数了数自己的寿命,不过须臾十年。
好像也没那么紧要。
温姿月困惑的看着南映徊,她还在等着南映徊破防破口大骂。
她躲在司兰青身后,只露出半个头。
南映徊想,她的眼睛很圆,像是爱生事又胆小的猫。
可惜啊,他只有十年寿命,太过短暂。
南映徊的攻势更迅猛,他似乎是想突破这个结界,但都是无用功。
温姿月的呼吸声在在变得轻缓。
她刚才受的伤还在作痛,没了强装出来的欢快,她单薄又可怜。
天道有偏爱,亦有排斥。
司兰青受偏爱,南映徊被厌弃,而温姿月只是恰好降落在二人的命数中。
南映徊想用自己的命做最后一件事。
他念着咒。
晴空骤然浮现飞尘,阴云密布,雷电不时轰鸣。
渐渐地,这些闪电聚集在温姿月上方。
温姿月:......
看来南映徊还是破防了。
还想劈死她。
早知道她就骂轻一点了。
十六股雷电,是修士升为元婴的雷劫。
温姿月害怕的闭上眼睛。
等雷电落下,她的耳边有呼呼风声,可身体上并没疼痛。
南映徊道:“没劈在你身上,没事就睁眼,畏畏缩缩,让人看着生厌。”
温姿月和南映徊都在雷幕的笼罩下。
只有他们两个,温姿月警惕的心思骤起,她不断地后退。
劫雷一道又一道的落下,尽数打在南映徊身上。
在南映徊双目间的白缎散开后,雷劫更是迅猛,几近能将他粉身碎骨。
温姿月被余波央及,她从天医谷带出来的木镯出现裂开的‘咔嚓’声,随着雷劫落下裂纹出现的越发多。
在最后一道雷落下后,木镯也断落,随意掉在地上。
南映徊勉力站起身,他道:“你恨不恨我?”
温姿月小心的后退,虽然南映徊做了好事,但这不能让她放下警惕心。
南映徊擦掉自己耳廓的血。
他展示给温姿月看,“我都要死了,单我受过雷劫,虚弱异常,甚至你现在都能杀了我。”
温姿月试探的伸出手,她轻轻推了南映徊的肩膀,南映徊跌倒在地上。
受了雷劫都没沾染尘埃的白衣,在这一刻落入泥尘,多了污迹。
南映徊在这一刻无疑是惨的。
但他算计了这么多人,也是他的报应。
温姿月抬起他的脸,像他从前对她一般,掐起他的下巴。
她自上而下打量着南映徊苍白带着血色的脸,看着很是可怜楚楚,有种脆弱的美,让她升起破坏欲。
这下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总有人爱掐着她的下巴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