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聿檀的书房已经成了他的起居室,被褥和物品都堆积在这里,都是被温姿月丢出来的。
闻聿檀并没对商序的话有多大反应。
他只是有点放心温姿月的头脑,闻鹤溪估计得不到有用信息,还会被温姿月误导。
商序看着满地凌乱,劝道:“殿下,这么过下去您的身子也撑不住,别和朱先生僵着了,咱们就顺着顾家的风回京城多好。”
商序压低声音,“陛下这几月身子都不太好,殿下不能总这么拖着。”
过了几日,圣旨送到了府里。
宣旨的太监恭敬的展开圣旨,念道:“嶒湖水势暴涨,殃及农田百里有余,特宣皇七子闻聿檀前去治灾”
闻聿檀接过圣旨。
他身边的小厮很有眼力见的拿着钱袋子塞到公公手中,“劳烦公公走这一趟,这小小心意,还望公公别嫌弃。”
公公拿了钱袋子,悄悄透了信息,“陛下器重七皇子,这趟差事若是办好,等到了京中便是赐封号建王府。”
这是好消息,闻聿檀身边的小厮立刻捧上更鼓囊囊的钱袋子塞给宣旨太监。
宣旨太监上马车时都带着笑容,“那奴才就先行回宫复命了。”
温姿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盼望着闻聿檀能做出一点名头,但又不想让闻聿檀太出彩。
她本来就是喜欢闻聿檀的脸,闻聿檀没出息自然是最好的,那样她随时随地都压闻聿檀一头。
这样对闻聿檀不好,但对她好呀。
她郁闷的叹口气,商序看向闻聿檀,示意闻聿檀多少去说些告别的话。
水灾无情,并不给他们多少依依惜别的时间。
闻聿檀走到了温姿月房间前,今天这些丫鬟们没拦着他,让他顺利走到了门前。
他在门板上轻敲,“姿姿?”
温姿月摆弄着桌子上的物品,她听见了声音,但总不想回应。
闻聿檀又敲门,他试着推门,内里没插门闩,门开了一条缝隙。
温姿月假装不知道他进来了,背着身。
闻聿檀看到了桌子上的护膝和大氅,这是男子的尺寸,应该是给他准备的。
闻聿檀眼中多了柔意,他轻声道:“之前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
“那香料也是朱先生沾染上的,我和他有过接触,这才沾到衣服上。”
温姿月冷哼一声,他早干嘛去了,冷战了这么久才想着道歉。
可想着闻聿檀这次不知道要离开多久,她别别扭扭道:“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你那天没见顾怜青,我都问清楚了。”
“只是你没告诉我顾怜青来了平城,所以我很生气。”
“而且,这件事还是太子告知我的,我多少觉得有些难堪,这才脾气冲了些。”
她很难拉下脸面,她该和闻聿檀一样道歉,但把脸色憋红也没说出口。
温姿月小声道:“其实,我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对。”
她反思,她不该冲动,也不该随便打人。
闻聿檀知道她爱面子,便当做没听到她这小声的道歉,只是拿起桌上的护膝,“这针脚缝的细密,嶒湖冷寒,姿姿费心了。”
温姿月其实没费心,这些都是裁缝铺里拿着些剩料子做的。
但她还是揽下了这个功劳,“嗯,你最好知道谁才是对你好的人。”
她不太会撒谎,又总是很傲娇,闻聿檀偏偏觉得她这模样很可爱。
闻聿檀的视线愈发深,温姿月被他看得有点坐立难安,嗔怪道:“你怎么总看着我?”
闻聿檀低声道:“因为姿姿很好看。”
温姿月被他这句话羞恼的脸色发红,闻聿檀什么时候说过这种甜言蜜语,在他们的关系中温姿月从来都是主动的那一个。
闻聿檀抱住她,温姿月睁的圆润的瞳困惑他的举动,闻聿檀只得用手心覆在她眼睛上。
她的眼睫在他掌心翕动,像是不安的蝴蝶,让闻聿檀的力气更轻了几分。
她的唇涂了口脂,颜色漂亮,散发着清幽的蜜意。
闻聿檀看得口渴,他的唇贴上。
等过了半刻钟,他们才腻歪完。
温姿月轻咳一声,“别以为你主动一次,我就会不计前嫌,你和顾怜青的事情我还没算完账。”
她的口脂晕染,唇周都染了绯色。
她偏偏不觉自己的貌美,还在说着刻薄话,闻聿檀实在不能和她的脑回路同频,只能又吻上去。
温姿月气恼的锤他肩膀,她说话呢,闻聿檀就这么岔开话题?!
系统没眼看,今天的甜度超标了,这在女配组还有点违和。
558拿出眼药水,悄悄给自己滴上,不然它一个孤寡系统就要默默垂泪了。
商序等在门口。
他看着太阳从正中到西斜,闻聿檀才推门出来。
他认命的递上帕子,“殿下,擦擦。”
闻聿檀唇上,脸颊上都有着红印子,擦过但都没擦净。
闻聿檀没接,他从包裹里取出新帕子,又从里面拿出小铜镜照着擦脸。
这都是温姿月给他准备的。
她让闻聿檀保证,等他回来后,她看到的还是现在这好看的脸。
不止铜镜,连涂脸油温姿月都给他备上了。
商序已经无力吐槽,“殿下,我们该出发了。”
送走了闻聿檀,还有一个闻鹤溪。
温姿月看着刷存在感的闻鹤溪,她一时间还有点莫名,“太子殿下,你不和我夫君一起去嶒湖吗?”
嶒湖地贫人穷,自然环境恶劣,每年涨水都有淹田事件,屡次治理都毫无成效。
闻鹤溪才不会去,去了只会给他光辉的功绩添一败笔。
闻鹤溪虚伪道:“这是父皇给七弟的考验,我若是去了,怕是要抢走风头。”
温姿月一脸感动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是这么爱惜弟弟的兄长。
她的眼睛亮晶晶,是崇拜的视线,但闻鹤溪总觉自己被当做了丑角。
闻鹤溪安慰自己,肯定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