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聿檀回到书房后还有些走神。
唇角也挂着若有似无得笑意,姿姿心地很好,在他困难的时别别扭扭跟他和好。
他们是夫妻,才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怨侣。
朱珩殊轻敲桌面,“殿下,我刚才说的主意如何?”
闻聿檀点头,“不错。”
朱珩殊的面色立刻冷了。
书房里的气氛立刻有些僵硬,闻聿檀身边的小厮耳语道:“殿下,朱先生什么都没说。”
闻聿檀:“咳,朱先生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幕僚也纷纷附声,“对,圣旨还没下,多做便是多错。”
他们的商议慢慢偏了题。
“在平城私铸兵器,这件事怎么就这般稀奇,那里连个铁矿都没,我们多大势力能瞒天过海拉来铁矿和碳。”
另一个幕僚道:“其实也有构陷的理由。”
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这位幕僚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平城那边重农业,地势广阔,一般人不会想着这里能私铸兵器,也能归为王爷另辟蹊径。”
众人的视线移开,这理由有够牵强的。
幕僚自己说完也有点尴尬,他是想出点风头,没想过自己的话真的会被认真考量。
他最后强行挽尊,“还有一个理由,平城是王妃的老家,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最后都会和王爷扯上关系。”
“如果是真,王爷死罪难逃;倘若是假,在王妃母族的小地界都能构陷誉王,不由得让人猜测王爷的能力,少不得会被议论治家不严。”
这话都说轻了,温府在平城权势很大,太子去了平城都渗透不进人手。
这私铸兵器的事,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传出来。
但就偏偏被呈到了御案上,甚至让人怀疑这是温府有意的。
谈及了温姿月,气氛又一次凝滞。
大家都曾想过,这可能是温府勾结了其他班皇子,意图对誉王进行抹黑,但碍于温姿月王妃的身份,他们都不敢妄言。
这时有了个胆子大的,其他人也有了话要说。
“王爷,不管王妃的母族在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都足以见到温府能力不足。”
“殿下志向高远,娶的夫人就算不能助益,也万万不该拖了后腿。”
“孙阁老家中的孙女正是适婚年纪,模样端正,学识渊博,顾家虽然嘴脸丑了些,但他家的姑娘是性格相貌都顶好的,而且,能帮王爷做很多事,哪怕顾家......”
看着闻聿檀冷淡面容,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王爷,属下多嘴了。”
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人发出一声轻笑,“你们倒是都机灵,各个都为着誉王考虑,只怕誉王会辜负你们的苦心。”
角落里的人戴着 帷帽,如果他不出声,没人会察觉到这里还有这个人。
他声音轻慢,“依我看呀,王妃没大错处,供着倒也无妨,但王府里确实少了个贴心的女主子。”
幕僚面面相觑,这人是谁,他们怎么没印象。
温姿月把汤碗塞给守在外殿的侍卫,道:“别告诉闻聿檀我来过。”
侍卫欲哭无泪,他是新来的,学了规矩,知道不能拦王妃。
因为王妃会发疯,侍卫不想挨板子,所以态度很殷切,看见温姿月立刻迎了上去。
他身边的侍卫是个呆头鹅,只知道里面在议事不能打扰,便也没想着去通报。
现在温姿月把碗塞给他,又整个人冰寒的出来,侍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隐隐预知到自己要挨板子了。
温姿月踩着雪回了房间,等进了屋,她才觉得自己鞋子都湿了。
室内的灯火亮着。
温姿月双手靠近烛芯,“咚——”,石子砸在了窗子上。
下一刻窗子被推开,露出闻鹤溪的脸,“弟妹。”
闻鹤溪脸上有大大的笑容,他道:“怎么样,想好要跟我离开了吗?”
温姿月看了闻鹤溪也烦,这人也不是好东西,竟然拿了一件龙袍让她藏。
她是不聪明,但也不至于是个傻子。
温姿月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做的,对吗,你诬陷闻聿檀藏了龙袍,所以那些御林军才把王府围住的!”
闻鹤溪无辜的看着她,“你的目的是想离开,能离开就成,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
温姿月看着他,感觉火气都上来了。
那些该死的幕僚编排她,拉踩她身份低,想让闻聿檀找个更好的妻子。
她想起自己听到的东西,越发觉得这群人都惯会装模作样,闻鹤溪也同样让人厌烦,大喇喇拿着龙袍让她放在书房。
温姿月瞪着闻鹤溪,“那可是龙袍,按罪当处死。”
他们看不起她,还想让她被算计送了命。
温姿月呼吸更急促,她捂着胸口坐下,闻鹤溪从窗外跳进来。
有些担忧的问道:“对不住,原来你身子这么弱,早知道我便委婉些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