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君暮尘表情冷然,不安与偏执在眼中交织,化作浓浓的墨色。
“花阡晓,你是我的人!”
所以你不能喜欢其他人,你只能是我的!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似是要捏断君越的骨头。
魔气将君越围得密不透风,像是在圈定自己的地盘。
君越笑吟吟地倒在他怀里,“嗯,我知道。”
“我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君暮尘松开手,揽住他的腰,脑袋搭在君越的肩膀上。
他轻声呢喃:“阿阡,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他紧紧按住君越,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君越哄孩子似的抚摸他的后脑勺,“我以天道为证,此生对君暮尘不离不弃,若违此誓,愿受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天道誓言成立,无形的纽带牵引着两人。
毫无疑问,是单方面的约束。
君暮尘没想到君越会如此决绝,待他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打断天道誓言,不仅干扰者要受罚,起誓者也会因此受牵连。
他不明白,花阡晓对他何来这般深厚的感情,他们分明相识不过一年。
但不可否认,他的心从未这般安定过。
君暮尘竖起三根手指,“我以天道起誓,此生绝不辜负你,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咽下花阡晓的名字,透过这副魅惑的皮囊,看到了不一样的灵魂。
天道誓言成立。
这一次,纽带是双向的。
夜晚。
庭院里桃花开了满园。
树下,君越和君暮尘坐在石墩上,酒香四溢。
君越浅抿一口,倏地笑了,“我很好奇,魔尊大人和酒哪个更烈。”
“你惯会招惹我!”君暮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皙的脸颊晕着一层淡粉,不知是羞恼还是醉了。
君越脱去外袍,坐上他的大腿。
墨发及腰,遮住了大片风光。
他凑到君暮尘的脖颈处细细一嗅,只有淡淡的烈酒味残留。
冰冷的唇贴上温热的腺体,引起一阵颤栗。
君越模糊不清地开口:“ 伤心吗?”
“什么?”君暮尘脑子乱作一团,全心全意是怀里的人。
诱人,实在诱人!
他忍不住起立,又想起前几日的折磨,更难受了。
“你的师尊,”感受着身下的灼热,君越勾起唇角,“他有无数种理由不爱你,唯独没有爱你的理由。”
归凤怎么会爱他呢?
他就是要君暮尘爱而不得,为他疯魔,好铺垫他的飞升之路。
可惜他漏算了一点。
那就是君暮尘真的对君越产生了感情。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君暮尘抱紧君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过往一切像水中倒影,我竟有些记不清了。”
只有怀里的温度实实在在告诉他,他是真实的。
君越抬眸望向天空,天上明月皎皎,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
即便是残缺的神魂,君暮尘依旧比其他人敏锐。
天道给所有人套上枷锁,也留给他们挣脱的机会。
俗称机缘。
而君越便是君暮尘和南筝的机缘。
若非君越到来,或许他们还是会一步步走向原定的结局。
手指缠绕着白发,君越轻飘飘地问:“要庆祝一下吗?”
魔气侵蚀掉大半的衣裳,两人半露不露地相互依偎。
君暮尘咽了咽口水,把君越抱坐在石桌上,“要。”
他低头想要亲上去,君越侧头躲过。
在君暮尘幽怨的眼神下,他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拿起酒壶。
酒水又凶又急地灌进君暮尘的嘴里,未及时吞咽的一大半顺着唇角往下流。
划过性感的喉结,酒水路过紧实漂亮的胸肌和腹肌,隐没在亵裤里。
雪地里的两颗硕果也在浇灌下格外艳丽。
眼尾绯红,狐狸眼含泪欲滴,君暮尘宛如被蹂躏过头的娇花,激起人更深的凌虐欲。
君越舔去他嘴角的酒渍,笑容轻佻,一如浪荡公子。
他由衷赞叹:“魔尊大人美极了。”
眼中暗芒一闪而逝,君暮尘期待地询问:“好玩吗,阿阡?”
“当然,”君越的指尖撩拨着他的喉结,“魔尊大人真是让我爱不释手。”
“那今晚我们好好玩玩。”
君暮尘暴露狠厉的一面。
魔气捆住君越的双手双腿,他无力地倒在冰冷的石桌上。
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他,啃噬着他的每一寸皮肤,留下一道道见血的印记。
君越如同融化的巧克力,被人一点点舔舐,每一口都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占有,直至将他彻底吞之入腹。
甜,很甜。
这是君暮尘有意识起,吃到的最甜的东西。
甜到他舌头发麻都不愿放开。
两只手十指相扣,君暮尘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永远爱我......”求你。
眼前的桃花摇摇晃晃,君越的视线逐渐模糊,沉溺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
生理性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他一脚踹在君暮尘的小腿上,“狗东西......”
“嗯,我的错。”
君暮尘不走心地哄他,一股子力气全用在走肾上了。
魔界的天从未亮过。
即使是白日,也那般昏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不过是从庭院转到了寝宫里。
君暮尘磨着他,一脸大仇得报的得意,“还敢玩弄我吗?嗯?”
君越回以挑衅的微笑,“想拿捏我?你还嫩着。”
才修好的宫殿又在魔气的冲撞下毁了大半。
“滚下去!”
君越一脚把君暮尘踹下床,卷起被子睡了过去。
君暮尘厚着脸皮就要挨过去,一道屏障制住他的行为。
他一下子气笑了,“花阡晓,你干得漂亮!”
如今都用结界防他了!
一个枕头猛地砸过来,正好砸在那张俊脸上。
君越转头,冷冷看他下面一眼,“再打扰我,就锁起来!”
君暮尘本能地捂住可怜无助的小寄几,默默闭上嘴。
他相信他真的说到做到。
有时候太诚信也不是很好......
总归吃饱喝足了,君暮尘静悄悄退出寝宫。
见他出现,魔侍松了口气。
行了一礼道:“魔尊大人,云漠长老几日前昏倒在魔宫门口。”
“目前将他安置在偏殿,因为您和公子有事,便没有打搅。”
君暮尘满意地点头:“做得不错。”
“你守在这,他醒了过来通报一声。”
魔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