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住的人狐疑地看了屋里的两人,只能走出房门去叫人。
不一会儿,肥头大耳的男人走进房间。
高哥立即告状,“彪哥,那个陈丁有病吧,不是说好我假装逃跑,被华国潜伏警方救回去,然后顺利去卧底吗?我都快成功了,他打我一枪是什么意思!”
还把他像条死狗一样拖回来,路上不知道受多少罪!
彪哥安抚,“阿高,别生气,你今天受的这伤是值得的,刚刚我已经听过汇报,来救你的华国警方也有一人被打伤,我已经下令去全力搜捕,而且你的事情,我没告诉陈丁。”
阿高本来就只是一个饵,他要试探的是陈丁。
陈丁是五年前才来到他手下,那年,陈丁二十一岁,听说二十岁之前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在北城吸du玩du,最后家里因为贪污,父亲自杀,母亲被人逼死,从纸醉金迷的富二代变成落水狗,谁都可以踩一脚。
可陈丁是个瘾君子,他一听说父亲出事,怕自己也被抓,还要被强制戒du ,于是他连夜逃亡,海关和火车站汽车站飞机高铁全部对他下追捕令。
他没有办法,找到他du源的上家,那上家原本不想管他,可陈丁太倔,又威胁他,上家不想在这风口浪尖闹出事,只能答应给他三天的量和一千现金。
“多的没有,陈大少,我就是个小户,手里就那么几克,要是都给你我生意还做不做了,求你放过我。”
陈丁念叨,“只有几克,只有几克。”
他眼睛蓦然发光,拿着一千现金一路打黑车走走停停,三个月终于来到云省边境,在海拔五千米的大山里走了三天三夜,躲过所有巡查人员,出境。
跌跌撞撞半年后,被人贩子骗进黑村过也去种过花,终于有一次,两伙势力交战,陈丁救了彪哥,自此跟着彪哥混。
阿高很快反应过来,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鱼饵有何不对,而是双眼发光,“彪哥,你怀疑姓陈的?”
陈丁来之前,阿高是彪哥手下的第三梯队的打手,虽然算不上左膀右臂,那也能算是手指吧,可那个陈丁来之后,打架比他猛,抢地盘比他聪明,走后居然爬到他头上,成了彪哥的得力干将。
他不服啊,他另辟蹊径,想出去做卧底的想法,于是自一年前,他就有意无意向华国警方传递消息,传递的两次都是真实信息,为了能顺利卧底,他牺牲了三个他的兄弟。
一年时间,他才获得华国一点点的信任,今天逃跑就是约好来救援,只要去到华国,他先低调安分守己三年,取得信任,三年后再联系彪哥,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却被陈丁打破了。
彪哥手盘蛇骨手串,幽幽白骨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有些事过于巧合。”
可是他又找不到陈丁的半点破绽,而且他派人去华国北城打听过,陈丁的那些遭遇,确实是真的,而陈丁也吸du。
彪哥转身出去,“我会单独为你准备一个审讯室,以免你的任何消息走漏风声。”
而陈丁还在彪哥的会客厅等人,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手指玩着旁边摆放的三界碑,那三界碑上的纹路清晰,很是漂亮。
他三年前第一次有资格走进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彪哥在盘这三界碑,如今他也终于能上手了。
彪哥走进来,笑呵呵的,“那阿高就是想找我求情,让我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我这人嘛,讲情义,他毕竟跟我这么久,还是要留他一命的,就单独给他一个审讯室,做成花瓶,过几天卖到南边去。”
南边有一个城市,里面最多的就是人体秀。
陈丁起身,收敛一点散漫的态度,“那阿高跟了您这么多年居然不知好歹想背叛您,确实该给个教训,我好像听说过他是在边境一村两国的地方长大的孩子?没想到他十多年前选择来投奔您居然是来做卧底的,真是小看他了,可惜今天没能拿下对面来救援的那两人,真是可惜。”
二三十年,边境有些地方管辖还没有现在严苛,一村两国的中间就只是一条小水沟,上面搭着两三根木头,两国人互相小买卖往来,人也可以随意进出。
阿高是个孤儿,每天在两国乞讨,十五六岁的时候,接触到du,也带去华国售卖,后来被追捕,而华国检查越来越严苛,慢慢的他跟着彪哥后,刚开始两年也去过三次,每次都很顺利,这才入彪哥的眼。
后来,他地位升高,不需要他亲自去运送,只留下做打手。
彪哥对阿高的忠心从不怀疑,但是有些棋子,只能用一次,阿高已经废了,那就废的彻底。
他笑着拿起三界牌,“这东西,还是人的天灵盖的纹路更得我欢心啊,审讯室那几个,送水牢去,要是还不招,那明天,我们就祭祀巨蟒。”
“好。”陈丁微微垂着头,转身快步离开会客厅。
会客厅的楼脚比别的楼要高,下面的挑高足足有1.5米,原因无他,楼下盘着一条网纹蟒,腰身有水桶粗,足有二十六米,此刻它脑袋搭在高脚楼外面,晒太阳,听到楼梯的动静,懒羊羊地微微支起脑袋看过来。
好在这高脚楼下面有木板围成的栈栏,防止蟒蛇出来。
陈丁就这么和蟒蛇对上视线,蟒蛇眼睛慢慢变成竖瞳,身体滑动,表现出明显的不喜。
陈丁目光移到蟒蛇的腹部,那里鼓鼓的,显然是刚刚被人喂过,而喂这条蟒蛇的东西从来都只有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这条蛇都只吃人。
他脸色不太好,快速下楼,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里果然只剩下五个人,明明三小时之前,他去追阿高的时候,这里还有六个人,这六个人他不认识,但是,有两个是和其他武装部队火拼的时候抓的,另外三个,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华国那边过来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