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回到自己营帐以后,发现营帐附近没什么人走动,一想也是,阿哥们肯定在皇上那边,至于阿哥们的家眷估计也被嘱咐了不要乱走动,以防冲撞了贵人。
玲珑进了自己的蒙古包,让白薇换了正式场合的服装,又上了钗环首饰,玲珑只觉得自己被这一身装扮给束缚住了,举止也开始规规矩矩的,她收拾妥当以后,就去了贵妃那里,准备和贵妃一起去宴会上。
到了贵妃那里,贵妃还在收拾,贵妃上下打量了一下玲珑,满意的说道:“瞧瞧,打扮一下就是不一样,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就不爱打扮呢?”
玲珑憨笑道:“姑母,因为我觉得自己一打扮就被封印了,我现在就全身不自在。”
贵妃说道:“多弄几次就习惯了。”说着,贵妃也站起了身,贵妃虽然没有穿正经的吉服,但也打扮的雍容华贵,那整套打扮,就像是店铺里放在橱窗里的那套,在一众对比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玲珑上前虚搀着贵妃,俩人一起出了门,这一身打扮下来,走路都要比平时慢几分。路上贵妃还在嘱咐玲珑,吃东西的时候优雅一点,不要吃着好吃的就原形毕露了。玲珑满头黑线的表示,这种嘱咐不应该说给胤俄听吗?说给她听是几个意思啊?
不过她理智的没有反驳,贵妃嘱咐什么,自己应着就是了,玲珑感觉贵妃有点儿焦虑,于是安慰道:“姑母,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晚宴,你也不必太紧张了。”
贵妃说道:“我知道这个宴会不需要我那么注重,但是不知怎的,我这心里一直慌慌的,总有种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玲珑回忆了一下,不记得历史上这个时间发生过什么大事件,也就安抚着贵妃。等她们到了宴会的地点,发现阿哥们携带家眷已经到了,其他跟着来的妃嫔也来的差不多了,贵妃拍拍玲珑的手,示意她去入座,旁边已经有人在等着带她们入座了,玲珑跟着领路的人,发现阿哥们坐了两排,她在阿哥的座位的最后一个,前面是四阿哥,右边是胤禵,左边是过道,不显眼的位置,让玲珑松一口气,她就怕坐在什么显眼的位置,那可是“事故高发地”,能避还是避着点吧。”
玲珑跟四阿哥打了个招呼,无视了一旁想说什么的纯元,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玲珑对纯元的感观并不好,不是听四阿哥说了发生的事儿不好,是以前看剧的时候就感觉不好,去看怀孕的妹妹,还跳舞,妥妥的心里girl啊,问题是在人前还表现的跟小白花一样,跟玲珑喜欢的直来直去的性格完全不符。
玲珑坐着发呆,倒是旁边的胤禵跟她搭话了,胤禵年纪还小,没到成家的年龄,此刻也是孤身一人坐在这,只听胤禵说道:“你这两日去哪儿玩了,都没瞧见你!”
玲珑心想,跳舞那天,你看的不是挺欢的吗?但是她不会说自己的黑历史的,是的,她把当众跳舞当作是自己的黑历史,毕竟她跟阿哥们太熟了,而跳舞的样子又与她平日里的做派十分不符,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把那日当成了自己的黑历史,玲珑回复道:“不过是骑马在附近转了转,瞧了瞧附近的景色。”
胤禵一脸羡慕的说道:“真好,我们这两日大部分时候都在营帐里呆着,就怕皇阿玛宣我们,都没怎么好好跑过马呢。”
玲珑回答说:“日后机会多着呢,明日不是还要围猎吗?还怕没有马骑?”
玲珑和胤禵没有聊多会,就听见有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玲珑抬眼望去,皇上还有蒙古那边的几个重要人物,带着伺候的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玲珑和众人一样,起身行礼,在皇上说免礼以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上和蒙古那边的亲王郡王们都入座了以后,先是皇上说了几句话,玲珑没有认真听,就跟每次学校开会领导讲话似的,看起来听的认真,但是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
玲珑只听到一句:“开宴吧!”
原本静的只能听见篝火噼里啪啦响的场地,瞬间气氛就热闹起来了,也有人开始给他们上菜,玲珑尽量吃的优雅,为此还放弃了自己爱吃的小排骨,玲珑的心都在滴血。
玲珑欣赏着场上的歌舞,时不时的瞧两眼坐在自己前面的四阿哥夫妇秀一秀恩爱,亦或者和胤禵说两句话,规规矩矩的一直到她吃饱。
玲珑吃饱以后在这里坐着的每一秒都很煎熬,一方面是天气原本就不冷,又燃着篝火,玲珑穿的又厚实,刚才还没忍住的喝了一碗肉汤,现在的玲珑已经不是浑身暖洋洋了,而是感觉自己像是个小火炉。
另一方面就是玲珑吃饱了,有些犯困,玲珑在家甚至在宫里的时候都是吃饱了就瘫一会儿,好似吃累了,歇息一下的样子,但是现在吃饱了,还得端坐在这,就感觉有些疲惫。
玲珑四下打探了下,皇上在和蒙古亲王喝酒,贵妃也在和别人说着话,玲珑就把白薇唤过来,白薇俯身听玲珑说话,玲珑告诉白薇,让她去跟贵妃娘娘说一声,自己吃饱了,想在附近溜达溜达,消消食。
白薇立即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告诉玲珑贵妃允了,并嘱咐她注意安全,别待的太久。
玲珑就尽量缩小存在感的挪到了宴会外围,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走着,身边只跟着白薇,白芷在宴会上看着,怕有什么情况的话,好去寻她们。
玲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会儿晚风一吹倒还挺舒适的,玲珑没什么目的的慢慢走着,走了一会儿就找了棵粗大的树,靠着歇一会儿。玲珑让白薇去给自己拿个披风,毕竟刚才满身汗,现在吹了风,晚上万一再受寒,感冒了就不好了。当然这是玲珑对白薇的说辞,其实她就是想把白薇支开,自己享受一会一个人的浪漫。
本来静静的吹着晚风看星星的一个人的浪漫,被两个人的声音打破了,声音离她不远,但也不算近,要不是玲珑是磕过丹药的,怕是都听不清,但是此时,争吵声清晰的进了玲珑的耳朵,但是奈何玲珑的蒙语不行,听不太明白,只是大致感觉是有个女孩要搞事情,而另一个女孩在劝她,其中多次提到了皇上和蒙古亲王,还提到了阿哥们,玲珑想着,这怕不是哪家贵族的侍妾生的庶女想给自己谋前程呢吧。
玲珑也没深究,就继续吹着自己的风,等两个说话的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听不到了,玲珑才起身动弹了下身子,玲珑起身后才发现,树上坐着个男的,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从服饰看来,是蒙古这边的人,年龄也不大,玲珑有点尴尬,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正想着要不要假装没看见的时候,那个人开口说话了,说的是汉话,挺标准的,但是还是带点儿口音,那个人说道:“刚才阿尔娜和巴雅尔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玲珑本想装没听见,又觉得对方可能不信,只说道:“听到一点,但是我没怎么学过蒙语,听不懂。”
那个人笑了一下,说道:“那个叫巴雅尔的,是达尔罕王爷侍妾生的孩子,不受宠,她想嫁给你们京城来的阿哥,去享受荣华富贵,那个叫阿尔娜的在劝她。”
玲珑本想问你是谁,但是觉得又不太礼貌,只是淡淡的说道:“就算她如愿去了京城又能怎样呢?那荣华富贵她不一定享受的来,不比在这草原上自由自在。”
那个男子没想到玲珑会这么说,还想说什么,只听见玲珑继续说道:“不过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出来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说完,玲珑就转头走了,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能感觉到他的功夫不错,不明身份,不知道好坏的情况下,玲珑还是觉得少接触为妙。
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返回的白薇,两个人又回到了宴席上,玲珑假装无事发生。又尽量缩小存在感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宴席上,大家觥筹交错,歌舞之声不绝于耳,玲珑只是端坐着,没有走动着和别人交流,来跟阿哥们交谈的男子们也不会冒昧的来找她搭话。
玲珑注意到有个女子到蒙古亲王跟前,说着什么,蒙古亲王和康熙笑眯眯的点着头,然后那个女子就到中间的空地上,边唱着草原的歌,边跳着舞。
玲珑想着,这应该就是那个人说的巴雅尔了吧,长得还可以,所以这才想要搏一搏的吧,玲珑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的表演,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一场戏。
歌舞结束后,玲珑听见巴雅尔行了个礼对着康熙和蒙古王爷说了什么,康熙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蒙古王爷的脸上出现了怒容。玲珑有点儿好奇,又不敢凑近去看,本来想怂恿胤禵去的,只是还没付诸行动,就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然后玲珑听到康熙说:“四福晋,这个蒙古格格说想和你比试一番,你怎么想?”
玲珑看向坐在自己前面的纯元,一脸愁容,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求救的看向四阿哥,四阿哥没办法,只能起身回复康熙道:“回禀皇阿玛,儿臣的福晋身体不适,恐不能与格格比试了。”
那个叫巴雅尔的女子听到四阿哥的话,仿佛铁了心的要比试,激将道:“难道堂堂阿哥的嫡福晋连上场比试都不敢吗?所谓的京城来的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底下的女眷们都皱起了眉头,连贵妃等一众妃嫔也未能幸免,毕竟,这句话可是相当于把京城贵女们都骂了。
玲珑深知纯元是不可能上场比试的,妃嫔们也不可能下场和一个格格计较,气氛僵持在这了,康熙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玲珑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格格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比试罢了,有什么敢不敢的,四福晋身体不适,不方便比试,我来陪格格玩上一玩,如何?”
巴雅尔仿佛计划被打乱了一般,瞪了一眼玲珑说道:“你又是谁?”
蒙古王爷脸色已经铁青了,说道:“巴雅尔,不得无礼,还不赶紧退下!”
巴雅尔破釜沉舟似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玲珑正在犹豫怎么回答自己身份的时候,面色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康熙开口说道:“这也是京城来的贵女,朕亲封的玲珑郡主,身份堪比固伦公主,她与你比试,也不算辱没了你。”
康熙这话,已经有点在讽刺这个巴雅尔了,但是她仿佛完全没感觉到似的,说道:“玲珑格格,可以啊,那就我们比试,不过比试也总该有点彩头才是!”
玲珑大概知道了她的计划,说道:“不知格格想要什么彩头?”
巴雅尔图穷匕见的说道:“如果你输了,那我要做四阿哥的侧妃,而等你长大了,嫁给我二哥如何?我二哥是一等一的巴图鲁,不算辱没了你。”
巴雅尔这话一出,现场氛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见蒙古王爷起身对康熙行礼说道:“臣管教不严,让皇上见笑了,臣这就让人带她下去,回去定好生管教!”
康熙则是说道:“无妨,孩子们的玩闹而已,没有那么严重,”皇上又转头对着巴雅尔说:“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想嫁给朕的四儿子?”
巴雅尔一脸认真的说道:“因为我听说她十分宠爱她的福晋,是个好男人!”
玲珑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什么见了鬼的理由,这个巴雅尔也是个人才。
康熙也被这话说的沉默了,玲珑只能再次当起破冰小能手说道:“格格方才说了我输了的彩头,若我赢了呢?而且比试什么呢?”
巴雅尔昂头说道:“你不可能赢得!我们就比骑马、射箭和比武!”
玲珑没想到巴雅尔能吃相那么难看的说出这句话,她只是回复道:“比试这些无所谓,但是彩头还是要定一下的,我要是赢了,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巴雅尔的神色僵住了,她母亲身份低微,她也不受宠,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巴雅尔沉默了,蒙古王爷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如果格格赢了,那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大家听到蒙古王爷的这话都有些侧目,毕竟这个王爷可是管着蒙古的众多部落,手下还带着兵,他的一个人情不可为不重,玲珑估计这蒙古王爷估计根本不信玲珑能赢,这时候康熙开口道:“那赌注就是巴雅尔格格若赢了,朕将你指给四阿哥做侧福晋,若是玲珑格格赢了,那就得王爷的一个人情,就这么说定了,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