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完穿越的方式,程宇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大唐啊,那可是活生生的盛世画卷,被后世传颂了千载。
终于能亲眼去瞧瞧了,想想就带劲。
他目光转向杨玉环,食物带来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衬得那张绝世容颜越发鲜活动人,少了平日里刻意维持的端庄,多了几分不设防的娇憨。
看得程宇心里微微一动,这样的美人,困在那四方宫墙内,确实可惜了。
“喜欢就好。”
程宇声音依旧平稳,“不过,这‘自在’二字,可不光是填饱肚子。”
杨玉环果然抬眼,眸子里水光潋滟,还带着点没散尽的迷茫。
“先生的意思是……”
程宇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和,而是多了一种万事在握的自信。
“我的意思是,玉环,你若想寻真正的自在,我现在就可以帮你了。”
他语调平静,内容却如惊雷炸响。
“我可以,带你离开唐宫,摆脱那座名为太真观。”
杨玉环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惊愕与难以置信。
她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颤,象牙箸几乎脱手。
离开?
她日思夜想,却又不敢深思的念头。
终于要实现了吗?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呼吸却依旧急促,“可……可那是大唐,是皇权禁苑……先生如何……”
她不敢再说下去,那希望太过耀眼,让她害怕只是镜花水月。
程宇看穿了她的惶恐与挣扎。
他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我自有我的方法。”
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定音之锤,“如今,我不仅能送你回去,更能与你一同回去。你只需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
想!
这个字几乎要冲破喉咙。
杨玉环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
她看着程宇,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动摇或玩笑的痕迹。
没有。
只有沉稳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巨大的希望如同浪潮般席卷了她,紧随其后的是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激动。
她猛地站起身,裙裾拂动,带起一阵香风。
“先生……此言当真?!”
她的声音颤抖,眼中水光涌动,那是绝处逢生的光亮,“若能逃离此地,玉环……玉环……”
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恩情。
程宇抬手,示意她坐下。
“无需如此。”
他的目光扫过她激动的面庞,“我帮你,并非全无所求。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他话锋一转,“启程之前,有件东西,想请杨小姐品鉴一二。”
说着,他起身走向一旁,不多时,便捧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着素色锦缎的物体回来。
他将东西轻轻放在桌上,解开系带,露出一张古琴。
琴身线条流畅,色泽沉穆,似有流光暗蕴。
虽是新制,却透着一股古朴雅致的气韵。
“此琴乃我请人仿古法所制,尚未调音定弦。”
程宇道,“玉环,历史上说你精通音律,你帮我试试这琴吧。”
杨玉环的注意力瞬间被古琴吸引。
”好!“
方才那惊涛骇浪般的情绪稍稍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对艺术的本能亲近。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琴弦。
指尖传来微微的震动,仿佛沉睡的灵魂在低语。
她深吸一口气,依言坐下,将琴横于膝上。
素手调弦,玉指轻捻。
起初只是几个零落的单音,试探着,寻找着最契合的共鸣。
很快,她的指尖便如有了生命般在琴弦上跃动起来。
不再是简单的调音,而是一段即兴的旋律从她指下流淌而出。
琴声初起,如空谷幽泉,清冽而寂静,带着几分她身处困境的迷茫与哀愁。
转而,琴声渐扬,似穿破云霭,有了挣脱束缚的渴望与力量,那是程宇带来的希望之光。
时而婉转低回,如泣如诉,述说着过往的恩宠与如今的孤寂。
时而激越高亢,金石齐鸣,隐隐透出她骨子里的骄傲与不屈。
她的身姿随着琴声微微起伏,长发垂落,遮掩了部分绝美的侧颜,却更添一种朦胧动人的风韵。
整个食仙居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这动人心魄的琴音在梁柱间回荡。
程宇静静看着。
这琴技,已臻化境。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杨玉环缓缓抬手,脸上尚带着沉浸在音乐中的迷醉红晕。
她爱怜地抚摸着琴身,“此琴……音色绝佳,非凡品。不知可有名?”
程宇微微一笑,“既由你赋予它生命,便由你赐名吧。”
杨玉环略一沉吟,柔声道:“其音流转,清越动人,不若……就叫‘流音’?”
“流音。”
程宇点头,“好名字。”
他心中暗道,这“流音”到的及时,杨玉环弹奏,再配合上他的能力,肯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站起身,“既已调好,我们便准备出发。”
他转向一直他转向一直恭敬侍立在不远处的早茶和晚茶。
“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
程宇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食仙居就交给你们看顾了。记住,除了你们自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半步。”
早茶和晚茶躬身应是,神情肃穆。
“启动‘隐蔽’模式。”
程宇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庭院中的草木、假山、流水,连同那栋雅致的建筑本身,都像是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渐渐淡化,最终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存在过。
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空地。
程宇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向杨玉环。
“准备好了吗?”
杨玉环紧紧抱着怀中的“流音”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与激动,用力点头。
“玉环……准备好了。”
程宇不再多言,伸出一只手。
他的掌心并非直接触碰杨玉环,而是在两人之间,空气陡然产生一种奇异的波动,像是水面投入石子荡开的涟漪,但更加无形,更加深邃。
程宇只觉得眼前景物猛地一晃,一股难以言喻的拉扯感瞬间包裹了全身。
并非是物理上的拖拽,更像是灵魂被从当前的时空坐标中强行剥离。
这个过程似乎只是一瞬,又仿佛无比漫长。
当脚下重新传来踏实的触感时,那股奇异的拉扯感骤然消失。
程宇缓缓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朱红描金的殿柱,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清冷而肃穆。
盛世大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