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小李伸手一拉,门口站着修道院的柳院长。
“探长,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柳絮神色恳切,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院长您先坐下,慢慢说!”大雷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桌上,随后自己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明天就是莫莉正式入教的日子,神父也不在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想请你明天早上十点,去入教仪式上做个见证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院长微微低头,有点不好意思。
“没问题,明天我准时到!”大雷郑重点头,答应下来。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先走了!”
第二天早晨,湛蓝的天空一尘不染,洁白的云朵悠然飘浮,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大雷换上一身便装,准时来到圣玛丽修道院。
进入大厅,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在探长的见证下,身着修女袍的莫莉,笔直的站在柳院长面前,神色虔诚,静静接受完圣水的洗礼,而后郑重地许下了初心愿。
仪式进行了二十分钟便结束了,莫莉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开朗与释然。
院长知道大雷工作繁忙,也就没有好意思留他吃饭。
“走吧!我送你出去!”
说完就陪着他,沿着院子里的青石板小径,缓缓往大门口走去。
“这下修道院终于又有了新的接班人,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了!
主啊!我是真没想到,回忆当初莫莉刚来时,文文弱弱的,眼神中充满了忧郁,穿着件米白色风衣,戴着红色贝雷帽,像个女大学生一样秀气可爱。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终于也成长起来了……”
柳絮感慨万千,眼中满是欣慰。
“米白色风衣?红色贝雷帽?”大雷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像被一道惊雷劈中。
“院长您没记错吧?莫莉她当时真的穿着这套衣服?”他急忙追问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年纪是大了点,但记忆力绝对没问题!不信咱们现在就去找她问问!”
两人匆匆返回了大厅,却发现小修女已经不见了。
“难不成跑了吗?”大雷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院长,她住在哪间房?”
柳絮虽然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急忙带着大雷,赶往莫莉所住的房间。
木门虚掩着,两人快步推门进去,只见姑娘此刻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低垂着头,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一件米白色风衣和一顶红色贝雷帽。
探长刚想开口发问,这时莫莉缓缓将头抬起,脸上却己挂满了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孩子!”柳絮心急如焚,快步上前在姑娘身旁坐下,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莫莉如同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不禁放声嚎啕大哭,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丝丝悲伤。
大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不着急,他深谙人性,知道此刻姑娘需要一个宣泄口,待她情绪平复,自己想要的答案自会浮出水面。
几分钟悄然流逝,莫莉的哭声渐渐止息,她抬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方手绢,轻轻擦拭着红肿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开了口。
“探长,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追查到底,现在,就让我来为你们揭开真相。
“我和王永强之间,有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恨!既使他逃到了海角天边,我这辈子都要找到他!
我和他的家乡都在遥远的木绵市,相遇那一年,我5岁,他20岁。
我的父母都是高中老师,他们为人善良,热爱教育工作 、对待自己的学生尽心尽力。”
讲着讲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那是个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冬日傍晚,放学后,爸爸因为学校临时开会,继续留了下来。妈妈背着小小的我,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家赶,我为妈妈唱了自己在幼儿园里,刚刚学会的一首新歌,她听完后笑着夸我唱的真好听!
然而,此时的妈妈却浑然不知,背后正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母女。”
进了小区,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就到家了,妈妈将我放下,拍打掉一身的积雪,随后解下自己的围巾,轻轻抚去我头上和身上的雪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伸手正准备开灯。
突然,一个用棉帽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男子,从背后猛地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恶狠狠地低声说道:‘不许喊,敢叫我就杀了她!’”
妈妈被吓的瞬间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哀求:‘我不喊,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歹徒粗暴地命令,“进去!”接着,他一把扯下我的帽子,用力塞进我嘴里,而后抱起我进了屋。
关上门后,他竟然开始对妈妈解释起来。
“阿姨,我不是坏人,我是被后妈赶出来了,实在没地方可去,刚才我蹲在街角,看到你背着女儿路过,一下子就想起我妈小时候背着我的样子……
不知不觉跟着跟着,就来到了你们家门口。你只要不大声喊叫,我肯定不会伤害你们!”
歹徒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可我当时吓得拼命挣扎,却因为嘴被堵住,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之后,他又说自己饿了一天,让妈妈给他一碗饭吃,随后就以我为人质,在餐桌椅子上坐下,把刀放在显眼的位置。
妈妈没有办法,只能走进厨房,那时候,家里有电话的人家极少,根本没办法报警,妈妈其实很想呼救,但为了我的安全,最终还是放弃了。
几分钟后,她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歹徒面前,他摘下口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妈妈望着那张稚嫩青涊的面孔,就如同看到了自己课堂上的那些学生。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