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泡的热,转过身胳膊叠在石沿边,脑子昏昏沉沉。
崔太后可真是色迷心窍,沈清臣是什么人,岂会做她的入幕之宾。
有功夫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几个别的小白脸。
水面波流涌动,薄烟隐隐,雾气缭绕凝聚。
“嗯……”
周济转头,一人从温泉里扑过来,将他抱个满怀。
思及一墙之隔的崔太后,周济压低声:“沈子谦,放手!”
沈清臣挑眉,手下反而越紧。
周济手抵在他胸口,重复道:“崔太后在隔壁。”
若是发现他跟沈清臣……周济忍不住骂自己,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沈清臣却一点都不怕,他低头与周济额头相抵,见这人眼里慌张,不由闪过邪笑。
低头,将周济的话吞如腹中。
“找到人了?”
石壁后,崔太后执着酒杯问。
宫女瑟瑟发抖:“没,没有。”
“废物。”
崔太后手拍打在水面上,声音变得尖锐:“还愣着作何,继续找啊。”
“唔……”
崔太后扭头瞧着隔断石壁,皱眉:“什么声音...”她略一沉思,说:“难道...沈大人在那边?”
话落,崔太后在宫女搀扶下走过去。
周济恍惚看到人影,一颗心提起来。
沈清臣见他紧张,捏捏他耳垂做安抚,抱着人移向更隐秘的地方。
这个过程煎熬,周济一颗心险些崩掉。
他指尖划在沈清臣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周济神志如风飘散,眼前一阵烟花盛放,他忍不住颤抖。手无意识的抓紧眼前人,露出索取更多神态。
他眼尾一抹艳红十分浓,不知是硫磺熏的还是……
沈清臣一吻落在他紧闭的双眼上,蛊惑着说:“睁开眼。”
周济:“不睁。”
他声音很低,可沈清臣却听的十分清楚。
沈清臣推拥着周济坐到岸边,完全展露的他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把头埋在沈清臣脖颈。
“别看,丑。”
“不丑,一点都不。”
周济的惊慌、不安、躲避在这一刻彻底暴露。
沈清臣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满是心疼和怜惜。
“周济,看着我。”
在周济睁大眼中,沈清臣缓缓后退沉下身。
周济神色极恍惚,周围的山林,泉石,房屋,寒梅,尽数幻化消失。
这方天地里,只剩下他和沈清臣两个人。
在这里,他们没有身份约束,没有立场对立,没有男女之分,没有身体区别,只有灵魂的交融。
这一刻,他心头似有巨石移开,忍不住低头亲在沈清臣嘴角。
“够了……”
“不够!”
霞光淡淡,垂下的天幕纱飘飘洒落。
沈清臣搂紧昏沉睡去的人,心头阴郁逐渐消散。
外面吵闹声起,该是出去野猎的小皇帝几人回来。
他一想到某个讨厌鬼,就忍不住低头狠狠亲在人唇上。
“沾花惹草。”
周济命令的语气,可绵软无力听起来像撒娇。
“抱本督回去。”
沈清臣:“...你确定?”
周济半睁着眼,打个哈欠催促:“快点,等下他们要来了。”
沈清臣抱着人上岸,拽过一旁架子上的披风,从后院小路翻到厢房。
正堆雪人的严冬和二月被吓一跳,他们视线不由将两位主子打量一个遍,后反应过来立刻转过身去。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沈清臣倒十分淡定,他转身一脚踹开门,跟着咣当一声又关上。
周济沾床就睡,累的一点防备都无。
沈清臣拿着毛巾给他细细擦干头发,又取出亵衣给换上,一切妥当才有空给自己整理。
外面小皇帝跟李尧又起了争执,拦路的严冬双臂一抱,就看着两人吵架。
崔予执慢悠悠过来,见屋里丝毫动静都没,劝着小皇帝:“陛下,不如我们先去泡温泉,若是督公醒了,再请他也不迟。”
小皇帝不相信周济在睡,来了睡吃了还睡,八成就是躲着他。
转头看着跟前小豆丁,龇牙咧嘴的吓唬一通。
“走,朕带着你一起去,省的你纠缠周济。”
李尧不情愿,叫嚷声中被揪着领子带走。
崔予执探探头,屋内垂着纱幔看不真切。
他客气的对严冬一笑,“这是南边特产的暖玉,触之生温可滋养身体,劳烦转交督公。”
严冬:“你自己给。”
崔予执笑容里闪过失落:“督公怕是不喜,也不会收。可你不一样,你是督公的心腹,该知他身体的重要性,也应该为他着想才是。”
“难道,你不希望督公健康平安吗?”
他字字诚恳,神色真诚,严冬反驳不起来,因为督公的身体是他们心头一大患。
门打开,沈清臣凉凉的扫了眼严冬,严冬心虚的把暖玉藏起来。
沈清臣转身回房,一会儿折身回来,将一个镂空的玲珑香薰球搁在周济床头。
看了会儿又拿起来,给周济系在亵衣的带子上,这才满意的躺下。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周济醒来时,浑身如遭碾压拆骨,而某处更是疼的难受。
低头脸压进被子里,伸腿舒展腰身时,酸胀直接让他僵硬住,直到后腰上一股暖流贴上,才缓解点。
沈清臣手掌完全张开,直接将周济后腰覆盖住,隔着一层薄薄衣衫,他如神摇魂荡。
周济整个人缩着一躲:“沈子谦,你有完没完!”
昨天真是昏了头,竟跟这厮,厮混如此久。
沈清臣脸埋进他脖颈,声音有点闷:“心之所喜,情不自禁。”
“滚!”
周济移开身子,侧身起来时,酸疼和肿胀相互袭来,浑身无力直接栽下去。
沈清臣接个满怀,胸腔闷笑时微微发抖。
“原本,督公喜欢这般啊。”
周济闭上眼,一点都不想看他得意的样,这会让他产生幻觉,仿佛以前的沈清臣,是他想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