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几个野猫子干的事,怎么还扯上刺客了?”
身侧的青年不屑的笑了笑:“皇上有多宠爱公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今儿个那事,听说还没有找出原因呢。”
这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像是点燃了煤油引子,让人不禁联想到不久前听到的流言。
人群末端,少年听着四周的人云亦云,眼神微冷,默默离去。
不起眼的角落里,小丫鬟脸色发白的看着各处把手的士兵,心里慌的厉害,身心踌躇的回了禅院。
阮云湘正收拾东西欲离开,只听刚回来的丫鬟大喘气:“小姐,这下,这下出不去了。”
她正收拾包袱的动作僵住:“什么意思?”
丫鬟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声音里染了哭腔。
阮云湘一下子跌坐在床榻上。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谢明玺竟将这么一件小事闹到皇帝那儿去,皇帝还派了官兵封庙!
捏紧拳头,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将包袱里的东西都翻出来,直到找到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把这个拿去埋了,别让人看见,快!”
事已至此,她只能把这些东西都毁灭了,不让人查出什么。
丫鬟直愣愣的点头,转身去院子里埋起了瓶子。
把一切可能会被别人怀疑的东西处理了,阮云湘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那我们现在……”丫鬟一脸惊魂未定的问。
“住嘴。”她猛然抬头呵斥,“记住,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倘若你泄露出去半句。”
她没说话,目光落在丫鬟的脖子上。
丫鬟一惊,吓的跪在地上哭:“小姐放心,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阮云湘这才满意了,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声道:“好了,哭什么,小心让外头的士兵听见。”她抬手擦拭丫鬟脸上的泪水。
丫鬟抬着脸隐隐收了哭声,却半分不敢动弹。
这看似轻声细语的安慰话,实则是在警告她。
没过多久,陈侍郎就开始带着士兵一个一个搜查清梧寺内。
清梧寺不小,禅院也多,里里外外从客人到僧人,哪怕是住持的房间也没有放过。
被从房间里赶出来,看着士兵在自己的禅房内大肆搜索,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陈侍郎从手下的口中得知没什么结果,转身便是下一个院子。
士兵们动作很快,从床榻到桌案,哪怕茶盏甚至门板也不曾放过。
阮云湘站在人群里,捏着手帕,目光有意无意从那些士兵身上扫过,身侧的丫鬟更是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大人,这里有东西!”
午后的天晴朗许多,陆陆续续的有人前来公主府送礼。
谢明玺在院里休息,只命人收了礼,不见客。
来访的诸位夫人小姐们忍不住松了口气儿,忙把贺礼放下带着自己的女儿走了。
公主殿下那可是大魔头,不见正好,不见正好!
铀兰将贺礼都登记在册,命人搬去了小库房。
那些成群结队而来的夫人走了没多久,守府的侍卫前来禀报,说是朔王妃携朔王世子来见。
铀兰心里琢磨着谢明玺的意思,差人去问了问。
谢明玺自然不见,且不说她不想让沈家掺和进来,便是方才,那些夫人她一个都没见,这会儿却见了朔王妃,岂不引人遐想。
“殿下今日早晨入宫时受了风,这会儿正喝了汤药休息,只怕是不能见王妃世子了。”铀兰恭恭敬敬道。
朔王妃愣了一下,与沈域对视一眼,适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好叨扰了,这便告辞。”
说话间,二人身后的下人将带来的贺礼搬了进来。
铀兰替谢明玺道了谢,送这二人出去。
出了公主府,朔王妃拍了拍自家儿子宽厚的肩膀,“域儿啊,母亲觉得,要不你换一个人喜欢吧。”
公主殿下显然对自家儿子没那个意思啊。
否则,也不会称病不见了。
沈域愣了一下,随后拂开她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语气拉长,颇为无奈:“母亲。”
“我看,太师家的姑娘就不错,你要不要去见见。”
沈域径直走了。
朔王妃锲而不舍的追上去:“不喜欢的话,升平侯府二姑娘也挺好的,这个我见过,容貌生的不比公主殿下差,你要不。”
她话没说完,失落的少年脚尖一点,竟从自家母妃眼前翻身跳过院墙,回了自己院子。
“……”
这倒霉孩子。
院墙内,桃树枝头耷拉,芽叶泛黄,像是命不久矣,连带着才结果不久的果子都蔫吧起来。
沈域立刻唤来侍卫长弋。
“这就是你给我种的树?”少年黑着脸。
长弋点头,“是啊,不是世子您说,要结果的么,你看这果子,多大呀。”
他完全没明白自家世子为何冷着一张脸。
这果子掂量掂量,也有两指宽了。
“果子大有什么用,树都要死了。”
真不明白,他的侍卫为何这般蠢。
长弋挠了挠头发,看了眼果树,“可是属下也不会养树啊。”
“……你不会问管事的。”
王府那么大,管后园子的老王种树种了多少年了,长弋这是从战场下来,把脑子落在那儿了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烦躁,长弋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想来世子又在公主殿下那儿碰壁了吧,难怪脸色这般难看。
思及此,长弋当即点头,“属下这就去问老王。”
侍卫闪身离开。
沈域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落在高高的墙头。
他记得,殿下的寝院就在这墙的另一边,或许,他只要纵身跃上,就能看见了。
理智告诉他不行。
堂堂世子爷,怎么能做如此不正经的事。
烦躁,长弋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
想来世子又在公主殿下那儿碰壁了吧,难怪脸色这般难看。
思及此,长弋当即点头,“属下这就去问老王。”
侍卫闪身离开。
沈域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落在高高的墙头。
他记得,殿下的寝院就在这墙的另一边,或许,他只要纵身跃上,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