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断了消息 惶恐不安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身材魁梧、体型肥胖,给人一种臃肿之感,完全不像是擅长战斗的样子。
相比之下,前来的这三名禁军则显得精瘦干练,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气息,显然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士,否则绝对不可能成为李渊的亲卫。
这三名禁军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其中最弱的一人都拥有五品的实力,而另外两人更是达到了六品的境界。
这样的实力配置,即便是在以精锐着称的玄甲军中都难以见到,可以说这绝对是大唐最为强大的一支禁军组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大唐所能拿出的最强禁军阵容了。要知道,六品武者在军队中至少也是都尉级别的存在,这可是与房俊同等的地位啊
!然而,在这禁军亲卫之中,他们却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而已。
当然,如此强大的实力自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些禁军亲卫们虽然地位不高,但他们却可以得到皇室专门为武者准备的珍贵药材。
这些药材对于武者的修炼有着极大的帮助,能够让他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留下活口!”随着一声令下,这三名禁军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了那些黑衣人,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三人分开追杀,一群黑衣人跑的很快,他们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的跳出去。
“想要在我段鹏手中跑路,你们是不是太自信了,本统领要是连你们都搞不定,那就太弱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段鹏,李渊受伤,船只已经靠岸,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南下,需要修补船只。
他身为禁军统领,肩负着保卫皇帝安全的重任,自然不能像普通士兵那样在船上坐等。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亲自巡查周围,以确保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威胁到皇帝的安全。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亦或是那些人的不幸,就在他巡查的过程中,竟然意外地遇到了段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让段鹏的神情变得异常阴冷。
段鹏并非出身世家,他能够成为李渊的禁军,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努力。李渊之所以能够推翻隋朝,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世家的支持。然而,李渊对世家始终心存忌惮,时刻都在防备着他们。因此,他留在身边的禁军自然不会是世家的人。
段鹏出身穷苦,对于世家的特权和傲慢一直都深感不满。他对世家毫无好感,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像张亮一样,同样对世家抱有深深的痛恨。
段鹏迅速地奔跑了几步,然后伸手到背后,熟练地取出了一把军弩。他的眼神冰冷如霜,紧紧地盯着前方,仿佛要将敌人穿透。
这把军弩是房俊缴获的战利品,虽然禁军也有配备类似的武器,但由于此次南下行动需要保持低调,他们并未携带这种大杀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军弩这种武器,在唐朝军队中的装备数量其实并不多。一般来说,只有那些最精锐的部队才有可能配备这种强大的武器。
而如果一个人手中拿着军弩,那么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属于唐军的精锐部队。
更进一步地说,如果一个部队中的每个人都配备了军弩,那这支队伍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部队通常只会出现在皇帝身边的亲卫之中。
“噗嗤……”只听得一声轻响,一支弩箭如闪电般呼啸而出。它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优美的弧线,仿佛是一位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
然而,这美丽的弧线却带来了致命的威胁。弩箭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一个黑衣人的小腿,瞬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那身黑色的衣服。
段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手中的军弩,显然是一件非常精良的武器,不仅威力强大,而且射击精度极高。
他慢慢地抬起军弩,缓缓地拉开弓弦,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正在全力逃命的黑衣人。
紧接着,又是一声“噗嗤”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弩箭再次破空而去,如流星般疾驰。
眨眼间,它就追上了那个拼命逃跑的黑衣人,并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身体。随着一声惨叫,那黑衣人应声倒地,再也无法动弹。
其余的两名禁军看到段鹏如此轻易地就射杀了两名敌人,他们也纷纷效仿,迅速取下背上的军弩,开始瞄准那些还在逃窜的黑衣人。
一时间,弩箭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那些黑衣人,让他们无处可逃。
作为那位太上皇的亲卫,其各项能力自然是出类拔萃、万里挑一的存在。军弩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最基础的武器,更是他们日常常用的常规性武器。
整个使用军弩的过程,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他们的准头更是没得说,那是相当的精准,可以称得上是箭无虚发。
虽然与房俊那种犹如开挂般的人生相比,或许稍逊一筹,但也绝对是非常出色的技艺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技艺精湛的亲卫,面对段鹏时,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之前还侃侃而谈、对房俊表现出不屑一顾的黑衣人,此刻却像惊弓之鸟一般,连滚带爬,甚至巴不得自己能多长几条腿,好尽快逃离段鹏的视线。
段鹏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鄙夷之情,他有些不屑地冷哼一声,同时还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些人的表现极为不满。
他心想:“好歹你们也挣扎几下啊!毕竟你们可是来袭杀太上皇和当朝驸马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吓破了胆呢?”
面对段鹏的斥责,黑衣人一个个都吓得泣不成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此时的他们,甚至连出去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不利索起来。
终于,有一个黑衣人鼓起了最后的一点勇气,哆哆嗦嗦地对段鹏说道:“这位将军,求求您饶命啊!我们愿意交代一切,您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如实告诉您的……”
段鹏面无表情地缓缓抽出唐刀,那寒光闪闪的刀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他小心翼翼地用唐刀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擦拭着,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回荡,犹如死神拖动死亡镰刀时发出的恐怖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别杀我们,我们可以出来作证!”黑衣人惊恐地尖叫着,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这些原本凶狠无比的黑衣人此刻却像被吓坏了的孩子一样,拖着受伤的腿,拼命地向后蠕动,仿佛他们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弩箭只是射伤了他们的小腿,按常理来说,这种伤势并不会让他们如此狼狈不堪。然而,这些人显然不是什么硬汉,他们的勇气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瞬间崩溃,一个个都失去了之前的雄心壮志,被吓得不断倒退。
段鹏看着这些可笑的黑衣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鄙夷。他原本还想戏耍一下这些可怜虫,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致。
他冷哼一声,将唐刀收回刀鞘,然后朝着黑衣人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来,赶紧说,谁说得多,我就放了谁。”段鹏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对着黑衣人招了招手,似乎在逗弄一群待宰的羔羊。
黑衣人面面相觑,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们知道,一旦说出真相,他们就会得罪李渊,甚至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如果不说,眼前这个恶魔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在恐惧和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们愿意出来作证……”黑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仿佛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在甲板上,房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后方那艘快速通过的船只上。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
李渊则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他对这种茶叶情有独钟,几乎只要有时间就会泡上一壶。
与传统的煮茶方式不同,绿茶有着一种独特的纯天然香味,清新宜人,令人陶醉。而且,这种茶叶对于通便也有着极好的功效,这让李渊对它更是喜爱有加。
房俊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推开盖子。只见盒内躺着的是一片翠绿的茶叶,色泽鲜亮,宛如刚刚采摘下来一般。
这些茶叶都是头茶,而且选取的全是没有散开的毛尖,品质上乘,堪称极品。
在木盒旁边,炉子上的水已经沸腾,不时有沸水溅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下面的木炭被烧得通红,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热情。
房俊转头看向李渊,微笑着说道:“老爷子,您看这两个女子南下做生意,不仅如此,她们还成功拿到了羊毛。您觉得,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人对她们产生怀疑吗?有了羊毛作为掩护,她们做起事情来肯定会更加容易一些。”
房俊先将茶壶仔细地清洗了一番,然后轻轻地打开茶叶罐,用手指捏起一小撮茶叶,放入茶壶中。
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取茶过程,而是一场艺术表演。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看着房俊如此娴熟的手法,让人不禁心生愉悦,仿佛能感受到那茶香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仅如此,房俊还准备了许多精致的喝茶器具,这些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与他的动作相互映衬,更增添了一份雅致。
永嘉静静地跪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房俊的一举一动。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似乎被房俊的专注所吸引。
李渊则靠在椅背上,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舒适一些。
这把椅子虽然没有椅子脚,但却设计了扶手和靠背,即使在船上也能保持稳定,让人坐得安稳又舒适。李渊常年习惯了跪坐,对于这种特别的椅子,他反而觉得格外惬意。
然而,房俊手上的动作并未因他人的注视而有丝毫停滞,他依然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泡茶的步骤,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依旧让人赏心悦目。
当被问及是否担心那些人会遭遇危险时,房俊嘴角微扬,自信地回答道:“他们能在被赶出家门后,依然坚强地活下来,就绝非一般人。”
李渊倒是有些好奇,房俊说的他自然知道,武顺和武媚娘能在被赶出家门还能活得好好的,就说明两人有些手段。
不过有手段不是就能应对世家的,世家都是贪婪的,利益的出现,定然会让他们疯狂的,就算要冒险,也绝对会出手的。
“房小子,你应该知道世家的本质,两个小姑娘而已,可别真的被人算计了。”房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但并未开口回应。
他只是缓缓地摇动着手中的茶壶,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心境。
洗茶、倒水,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娴熟而自然,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遍这样的事情。然而,在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对对方的话颇有些不屑一顾。
那可是女帝啊!就算她现在还没有觉醒,但其在算计方面的能力,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房俊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那两个小姑娘,他有着足够的信心。
李渊轻哼一声,显然对房俊的态度有些不满。他自然知道房俊所说的有一定道理,毕竟武家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能够将生意做到国公的位置,这其中所需要的智慧和手段,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放心,她们并非看起来的那般柔弱,再说有李淳罡和罗邦帮助她们,只要世家不撕破脸皮,基本上就没有失败的可能。”房俊终于放下茶壶,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渊沉默片刻,他当然明白房俊所言不假。李淳罡和罗邦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有他们相助,那两个小姑娘确实胜算颇大。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有信心是好事,但别忘了,任何时候都不要小觑世家。世家的强大,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房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李渊的话语毫不在意。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段鹏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李渊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转头看去,目光紧紧落在段鹏身上。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消息吗?”李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他的眉头紧蹙,显然对段鹏带来的消息充满了期待。
段鹏的脸色异常凝重,他的眼神快速地扫了一眼房俊,然后稍稍压低了声音,对着李渊说道:“陈家、袁家、林家……都参与其中了。”
李渊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好,很好……”手中的茶杯也因为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着,杯中的茶水溅出了几滴,在桌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李渊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紧咬着牙关,仿佛要把牙齿咬碎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些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站在李渊身旁的房俊,都能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种压迫感并非来自李渊的言语,而是源自他那身居高位、手握大权所散发出的威严。
“老爷子,您先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嗓子。”房俊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李渊面前,劝慰道。
他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次惹上麻烦的竟然是袁家等几个大家族。
这个袁家可不简单,他们与汉末时期四世三公的袁家可是同出一脉啊!不过,袁家在那次失败后,倒下的仅仅是其中的一支罢了。
世家大族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善于下注,而且往往是多方下注,以求万无一失。就像诸葛家一样,他们一边支持刘皇叔,一边又与东吴有所往来;旬氏家族也是如此,既在袁氏身上下注,也在曹氏那里留有后手。
李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他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对于这些事情,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一时气愤,有些失态罢了。
“袁氏在南方的势力可不容小觑,其强大程度丝毫不亚于弘农杨氏啊!小子,你真有把握能搞定他们吗?”李渊瞪大眼睛,盯着房俊,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房俊却显得很淡定,他看了李渊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再缓缓地啜了一口。
“把握这种事情,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啊。”房俊悠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对于与谁为敌并不是特别在意,只要不是直接面对面地进行厮杀,仅仅是这种阴谋诡计,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忧。
毕竟,如今的房俊已经悟道成功,实力更是达到了武王巅峰的境界,再加上他所经营的生意也颇为可观,手下还有一批忠实的追随者。所以,即使真的要动手,他也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至于那些所谓的世家和袁氏,又能如何呢?在房俊眼中,他们不过是些普通的敌人罢了。只要确定了对方是敌人,那么接下来无非就是决定杀与不杀的问题而已。
“有胆识,不过这些人倒是有点用处,至少能知道军弩的出处了。”房俊心中暗自思忖着。就在半日之后,果然如他所料,不少人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情况有些不对劲啊,我们派出去的人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出事了。”有人焦虑地说道。
这些世家做事向来谨慎,除了之前派出的那批黑衣人之外,他们还另外安排了一批人在等待黑衣人的消息。
就在这时,黑衣人迟迟没有消息传递回来,这让他们心中顿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立刻意识到,肯定是出了大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可能非常严重。
“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那边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说话之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离开前院,直奔后院而去。
后院里有几处房子,都是用茅草搭建而成的。其中有一处茅草房,不时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飘散出来。对于熟悉这里的人来说,都知道那是鸽子的气味。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那人快步走了进去。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落在了角落里的几只鸽子身上。
他动作迅速而准确地从一群鸽子中挑选出几只,然后熟练地将竹筒绑在它们的腿上。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利落,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完成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紧张和不安都呼出去。
紧接着,他猛地打开窗户,毫不犹豫地将鸽子放飞出去。
看着鸽子们振翅高飞,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他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放完了?”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惊愕地转过身,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盯着声音的来源,紧张地喝问道:“谁?”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身穿甲胄,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显然是军中之人。
“我已经等你许久了,可惜你一直没有动静,不过总算没有令我失望,你还是放了鸽子。”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禁军,你怎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意外和震惊。
“我是如何知道你在这里的是吗?你猜……”那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