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不知道是他还是自己,当初她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大,什么婚前财产证明什么的根本就没想过。那时的她对股份什么的根本就不上心,当时觉得它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让她嫁进顾家用,当时她只想嫁给顾江离,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股份真的会被瓜分,就算想到会被瓜分,当时一根筋的她也不会在意那么多。他要的,拿去好了,反正他想要的,她都愿意给。
哪想得到会有今天这一遭,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爸妈也不再站在她这边,老宅需要用钱,这一出接着一出的袭来,她才终于意识到股份的重要的性。
这算不算是报应,当初,她拿股份来逼迫顾江离跟自己结婚,看吧,如今报应也来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无耻’这两个字。”她说的话很是刺耳,顾江离早已板起了脸,说出的话也越来越硬,“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字,我绝不会签,当然,离婚协议,我可以签。”
“你这是威胁我?”这人总算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拒签是假,想趁机逼她离婚才是真吧。人性果真经不起考验,就这么一两下他的真面目就出来了。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两条路,一,签字离婚,你拿着你的那半股份去救白家老宅,二,等着白家老宅被拆除,你自己选吧。”说完冷眼望着她。
白无颜的脸慢慢铺满了欲泣的绝望,他这哪是给她两条路选,他那是把她往死路上逼,“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把婚离了,还趁机分走我们白家一半股份,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准啊。”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抖,“但你打错了如意算盘,你别想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份上,你为什么就是死活不肯离婚。这样相互折磨有意思吗?”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你以为许静姝爬上了你的床,我就会同意离婚吗,别想得太美了,既然这样,一比一算扯平了,我也不跟你计较。”白无颜将自己说得十分轻贱,只为了恶心这个男人,如果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同意离婚,那他真打算如意算盘了,她是抱定了主意,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
“你这个……”
“疯女人是吗,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词。”白无颜抢先。
那男人被气得不轻,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语气自然,“既然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滚出去。”说时冷眼指着门口。
白无颜恨得咬了咬牙,摔门而出。
她一出现,原来还在絮絮低语的办公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众人装出一副很是忙碌的样子。知道他们在后头准没说好话,但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买老宅的钱还没着落,心里头,脑袋里都装的都是这件事。
以至,许静姝在后头把她喊住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错觉,直到那人跟着她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冷眼望着她,“你又想做什么?”不等她的答案又道,“我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这个女人,跟她呼吸同一个空气都让她觉得恶心。
“那天的事,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得不到你的原谅……”
白无颜冷笑了一声,抢了她的话头,“既然知道,就请你别再来恶心我了。”
“我只是希望能帮上你一点忙。”说时,向她递来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不多,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白无颜没有伸手,而是抱着手臂,冷眼望着这个女人,事到如今,这个女人还能一如既往地装模作样,也算是打破了她的认知,她也好奇,这个女人到底能装到什么地步。
“别在我这猫哭老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帮我?你会这么好心?”
“我确定是想帮你而已。”
白无颜并不领情,“你不觉得恶心吗,还是一天不装模作样你就会不舒服。上次露了真面目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又来装什么。”
许静姝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被白无颜径直打断,“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我不吃这一套。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回到你手里了,心里得意得很,但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离婚,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进顾家的门。”
“现在轮不到你说不吧。”低低地响起了她的声音,有种胜券在握的得意,那人低着头看不太清她的面容。
“什么?”声音不大,白无颜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看来你还没有清醒过来,你现在手上还有什么王牌,让你说话这么大口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看清自己几斤几两,也真是可怜可悲。”说时一步一步向白无颜靠过来。“你一直引以为傲的白家股份,很快就值不了几个钱,”她抬头的一瞬间,体内有什么东西砰地被变换了。
好像换了一个人,咬牙切齿,一步步向白无颜逼近,一直把她逼进了角落里头,“还有,你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以为会永远站在你那边的妈,你认为她还会站在你那边吗,这些年,你有想过爸妈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对你,甚至比对顾江离都要好,你有没有想过这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会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后头那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似的,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眼睛背后带点不怀好意的微笑。
如同疯癫的人,这样的人让白无颜害怕。
白无颜被逼得节节后退,那人却还不肯放过她,一直把她逼退到角落里,身体向前倾,脑袋伸过来,直问到白无颜脸上去,“你以为他们对你好,就是因为他们贪婪你们白家的那点股份?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像是要等待话语在她的脑中安顿下来,停顿了一下,“想不到吧?要不要我告诉你?”
这样的许静姝无疑是令人害怕的,像得了失心疯,眼中栖息着要摧毁一切的光,忽然,白无颜怕了,心里有些发怵,喉咙发干,“你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我只是想告诉你,爸妈之所以对你这么好,因为他们欠你的,他们手上欠了你们白家的人命,他们手上沾满了你们白家的血。”说时,她的脸部肌肉自作主张的抽动起来,十分阴怖的。
这人是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白无颜把她推了一把,“你疯了!说什么胡言乱语。”刚好,电梯来到达一楼,趁着空当,从她身边溜了出去,这女人疯了似的,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走得急,没注意后头,电梯合上时,电梯里那人露出了阴森的笑容,直直地望着她离开,那样子恐怖得让人心里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