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千草给介绍的工作是一家叫“江南岸”的酒吧,是一家青城近几年新兴起的酒吧,这里彻夜不眠,以娱乐休闲为主题,以服务细致闻名,虽然消费水平并不低,仍然大受年青人的喜受。
陌千草是这里的服务员,这里的服务员薪资并不低,要想应聘上也不容易,必须得是年轻靓丽的女子。打扮得的清凉的靓丽女子,如鱼儿一般上上下下穿梭,形成了江南岸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也是吸引客人的一大亮点。
后厨的工作虽然脏、乱、重,但白无颜很珍惜,毕竟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工作,服务员的工作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偶尔陌千草也会来后厨找她。
说实话,她给了自己不少照拂,她一个新人,免不了被一些老人欺负,没人愿意干的苦差事,总是落到她身上,有时陌千草在后厨看到了,总会替她出面,大骂那些故意为难她的人,仗着陌千草表姐的名号,她的日子过得也舒服了不少。
久了,也就成了朋友了,陌千草与她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她沉闷无趣,而陌千草性子刚烈,像一团火,只有惹她不高兴的,必定有一说一,一定要说出来了才舒坦了,所以酒吧里不少人都怕她。
就像现在,咚的一声,陌千草把手里的酒杯扣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发狠地盯着手机,要烧出火来,
“李雪这个婊子,居然敢碰老娘的男人,不知死活。”
从白无颜的角度看过去是一张照片,准确来说是一张“床照”,没有露脸,被子上,只有两条光洁的手臂,交缠在一起,男性的手腕上系了一条吊着“C”字母的链子,两人十指紧扣,配了几个文字,幸福如此简单。
已经大概猜测的到发生了些什么。
奇怪的是她总觉得这条链子莫名的熟悉,总感觉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陌千草边拿着衣服,边望着开口,“我得出去一趟,能不能帮我顶个班。”
“你要去哪里?”她是个冲动的人,怕她做傻事。
“陈炎这个挨千刀的,敢背着老娘偷吃,老娘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白无颜紧紧地把她拉住,“别去了,这种人不值得。”
“不值得也得去,我把那个婊子当朋友,她却用挖墙脚来回报我,还有那个挨千刀的男人……不给这对奸夫**点颜色瞧瞧,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没被人背叛过,理解不了我的感受。我现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她实着气得打紧,浑身发颤,话里也带着颤抖。
当陌千草说完的时候,她没注意到对面的人露出了苦涩的神色,紧紧闭的嘴唇,好像有莫大的委屈,想说些什么,可是如果说出来,就会掉泪似的,所以她只能紧紧闭着嘴巴,不言不语。
知道劝说得再多也不管用,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陌千草是敢爱敢恨,性格刚烈的女子,只交待了一句,“注意安全。”
陌千草点了点头,风风火火地往外头,她走得很快,一身红衣,像一团热烈的火焰在移动。
一直到她离开,始终不明白,她是如何单凭一张连脸都没有露的相片,就断定了男朋友出轨,难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恋爱中的女人个个都是福尔摩斯?
那为什么她不是呢?连人给她挖了那么大的一口陷阱,她没有察觉到,她怎么就巴巴地往里跳了呢?哦,不同,人家是恋爱中,而她不是。
她走了,只得应承诺,替她顶班。
白无颜换上了陌千草的工作装,小心翼翼地端着果盘,跟在队伍最后头,总是不自在,走几步,时不时拉扯着身上的衣物,生怕走光。
长长的队伍,统一着装,及膝的短裙,露肚脐的紧身短上衣,如古时代的宫女似的,一字形展开,有条不紊地往303走去。
一众衣着清凉的靓丽女子,穿梭而来,很是夺人眼球,引得众人驻足瞩目,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来,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人挺直细腰,仰起下巴,如同骄傲的孔雀,任人欣赏。
除了白无颜,她很不习惯,总觉得有些视线似乎要黏黏糊糊地往她身上爬,让人很不舒服。
303的包厢,听说的是生日宴,客人很大手笔,上上下下都打点了,务必要将这场生日宴做得好好看看。
她们进去的时候,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屋子的人,只是主位还空着,看人主人公还没到。
窃窃私语的声音流进她的耳眉。
“你说许静姝搞得这么大阵仗是想干嘛。”
“还用说嘛,为了讨好顾江离呗。”
“也是,她该急了吧,这么多年了,连个名份都还没捞着。”
“这么多年了,还没嫁进顾家,能不急吗!还以为她一直能装呢,现在看来是装不下去了吧。”
这两道声音太熟悉,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三张熟悉的脸,一时里心擂如鼓,气息屏窒。
那三张脸!那三张脸!竟然宋琳,李恩静,陈子萱,那今天的生日不是就是.......
种种思绪像狂风暴雨般在她心中翻腾,就在这时候,听见陈子萱说了一句,“别说了,来了。”
顺着她们的视线向口门望去,顾江离与许静姝挽着手众星捧月般从门口走进来。
猛地一下,周遭的声音都像被吞了似的,她像掉进一个真空里,安静得可怕,眼睛里只有那门口的两人。
记忆带着种种附属物在白无颜的身体里苏醒过来,却是模模糊糊的,像是以前不知发生在何处的事情。记忆是模糊的,但意识的每个角落都清醒无比,眼前的是那个男人,是那个女人,那两个将她推进地狱里的男人和女人。
“发什么呆,走了。”一道的女生推了她一把,这一推才让她把自己从回忆的泥潭里拔了出来,白无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尖发凉,把果盘放下下来,跟在众人后头出去。
经过那两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微微地低下了头,避开了那两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