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手,他是铁了心不肯作罢,只是也没想到他胆大包天,竟然胆大到把她捋了去,也怪自己大意,下班的时候,没注意到他开着车跟在后头,她下班本来就晚,街上没什么人,那男人把她拉上车,便把车开走,速度很快,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在车上,他拿锋利的刀刃对着她,威胁她别轻举妄动,车上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平时一起混的小混混,知道拼硬的拼不过他,便忍了下来。
去的是他的出租屋,好在,另外那两个小混混没跟上楼下,这男人直奔主题,让她把链子交出来,就放她走。
她知道这男人急着要她交箱子,实质要的不是那个毫无价格的箱子,也不是里头的钱,而是箱子里的那条手链。
那条手链他宝贝得很,平常都带在身上,那一次落下了,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就把它装进箱子里带走了。
不就一条链子,虽然看起来是值不少钱,但也不到价值不菲的地步,为什么凡事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唯独对这条链子这般执着呢?实在好奇,问了出来,一个链子对你来就这么重要,还是说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男人是不善于隐藏情绪的人,怒了起来,让她少管闲事,不然有她好看。
陌千草真心当初觉得她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心中的气猛地就来了,跟他吵了起来。
一吵便不可收拾,发展到最后便是动起手来,两人都被愤怒遮了眼,拼了劲地要让对方吃点苦头,两下里你争我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锋利的刀刃插进了陈炎的腹部,看着鲜血从他的身上不断地流下来,陌千草怕极了,一害怕便什么也不管了,撒腿就跑。
她跑得很快,一直跑,没回头,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直到撞到了人才停了下来。
那人抓着她的手臂直问她是怎么了?跑成这样子。
抬头望见是熟悉的面容才定了神,没料到撞上的会是他,顾江离,不知和和睦睦地,不想让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事,随口答了一句没什么。
没什么跑成这样?
她仍然没有回答,见她不想多说,他也没有多问,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咖啡店,一直等她回过神来才把她送回的家。
没料到隔天便收到陈炎死亡的消息,那天虽然是她刺伤了他,但那一刀绝对不是致命伤,那时他还精神得很,作势还要追上来。
果然,经过调查陈炎真正死亡时间是隔天凌晨两点至三点,那已经是在她离开的五小时之后发生的事,而已真正的致命伤是插在胸口的那一刀,虽然当时很混乱,但她记得清楚,她只伤了陈炎的腹部。
而且把遇见顾江离的事说了出来,警察根据她的证词把顾江离请了过来。结合尸检,胸口的那一刀,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是从上往下插进去的,证明凶手必定是个高个子,而且是个男人的可能性很大,而陌千草身材矮小,只及陈炎炎的胸口处,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陈炎是刺穿心脏动脉,大量出血,当场死亡,结合顾江离的证词,他见到陌千草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尸检结果证实,陈炎是在陌千草离开五小时后才被杀害,也就是说他见着陌千草的时候陈炎还活着,证明凶手确实另有他人。
白无颜听着,久久不能平静,虽然听着像是别人的故事,但她不可抑制地发抖,好在,好在陌千草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回过神来了,白无颜感觉自己的脑子才开始转动,陈炎到底是被谁杀害的呢?不过,他混那一行,得罪的仇家本来就多,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要不是那男人,我还不知道要关多久。”陌千草想想还有说不清的恐怖。
“还想问你呢,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证人呢?你们很熟吗?”韩正律只是简单交待了几句,到现在她都还没弄明白,那男人是怎么回事,陌千草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呢?
“不熟的,说起来,都是意外,头一回陈炎来找我麻烦,刚好被他撞见,帮我忙,省了不少事,案发当天,我从陈炎那逃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他,要不是当时碰上他,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陌千草说起来还是万分感激,只是会不会巧合得有些过了分了?怎么就刚好碰上那男人呢?以那男人的身分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才对。他去那里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无颜脑海中刮起狂风暴雨,但她不会对陌千草说这些就是了。
“对了,你说陈炎问你要的那条链子能给我看看吗。”听完陌千草的说法,连同她也对那条链子产生了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链子,让他不惜将人给绑了。更怕的是这条链子还会给陌千草带来什么危险的事。
“没带在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你见过的,就是那条陈炎一直戴在手上,有一个字母C的链子。”
经她这么一说,想起来了,当时她就凭那条链子断定了陈炎出了轨,单从链子上来看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想了一会,又道,“既然,他那么在意那条链子,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觉得你把它交给警察最安全,我怕你又惹上什么危险。”
“有什么,我不怕,这一次不也没事吗。”陌千草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性子,这会缓过劲了,又开始嘚瑟了。
“那也是你这一次运气好,可你能保证自己,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吗?”
陌千草沉默了。
白无颜免不了唠叨几句,“你啊,以后别这么冲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要不是你惹着了陈炎,他就不会把你捋了去,更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控制自己的脾气。放心吧,这条链子改天我找个时间交给陈警官。”
她能这么想自然是好事,心里也欣慰。
“不过,这男人救了我两次,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不知道为什么,白无颜从她的过于轻快的语气当中,听出了别样的感觉,有种小女儿的娇羞,反问道,“你打算怎么谢谢他?”
“请他吃饭啊!”陌千草说得理所当然,“再不然,请他喝酒也行。”
毕竟还是小女孩,说出的话也带了些孩子气,在白无颜听来却分外的纯真,“他那种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吃你请的饭,喝你请的酒。”想起顾江离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仍教人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