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信息太少，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你跟陌千草认识多久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时间不长，但是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我相信陌千草，她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人。”
想了想又问，“你们这份工作收入怎么样？”
他问这些，是为何？是怀疑她为钱杀人？白无颜速度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我跟她是不同的工种，据我了所知她的收入并不低，生活过得不错，绝对不会为了钱，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
那人像是不经意地回了一句，“要是你知道她银行账户里多了多少钱，要是你知道她手上的那条链子值多少钱，估计就不会这么以为了。”
叫她耳尖听了去，追问，“什么意思？”
她的提问没有得到正面回答，韩正律来不及向她说明得更多，已经做了收队的准备，一队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白无颜也没来得急多问，跟在后头去了警察局。
她也是过后才知道，原来陈炎身中数刀惨死在出租屋里，在凶器上发现了陌千草的指纹，附近的居民也证实了案发当天陌千草确实从死者家中出来，并且听到那两人发生激烈的争吵，所以她被作为第一嫌疑人带了回来调查。
白无颜在警察局里坐上了大一天，也没能见上陌千草的脸，除了干等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等着久了，脑袋放空了，人也迷糊了，毕竟这个地方没给她留过好印象，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她也是这样，没天没夜地呆在这里，看不到希望，那种铁灰色的记忆如涨潮一样涌了过来。
韩正律从审讯室里出来，看到那个女人如同一座雕像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唤了她几声也没反应，像丢了魂的人。
“白小姐，”提高了音调那人才反应过来，眼神涣散地转过头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白无颜回过神来，“可以让我见一见她吗？”
“非常抱歉，根据规定现在还不行。”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白无颜知道自己也不能强求。
“看你对她的事很是上心，你们关系不错吧。”韩正律问道。
点了点头，“她是个热心肠的孩子，照顾了我不少。”她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出来这么久，也就是从她那拿过来了不少温暖，没有白拿的，这些都得还，而且她现在经历的，白无颜都经历过，也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知道这个时候她多需要有人站在她那边，所以这个关头不可能不管她。
“现在情况怎么样，对她很不利吗？”总忍不住向他打探。
“目前看来确实是，但我们还在全力地搜查，说不定有新的证据出现。”
“是吗。”声音低微，说要帮她，可她除了干着急，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
“不用太担心，如果她是无辜的，我相信法律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白无颜点点头，“我相信她，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陈警官请你一定要帮帮她。”
“放心吧，这是我的职责，”到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话了，往下的时间，两人是在沉默中渡过的，“你相信她会没事，那么你自己呢？”
“什么？”他问得突然，听是听到了，却没听懂他的意思。
“你没想过给自己洗脱罪名吗？”说时一双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
笑了笑，“我有什么好洗脱的，杀人，坐牢，罪有应得，不是吗。”她说得轻松，分辩不出说的是实话，还是昧心话。
“既然这样，一开始你为什么主张自己没有杀人？”他刚说完，对面的笑容消失不见，接着又道，“虽然我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改变了主意。”他后来翻看过她的那起案件的记录，确实所有的证据、证词都指向了她。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无辜的，虽然只是直觉，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就算证明了我是无辜的，洗刷了我身上所谓的罪名，那又怎么样，该付的代价，不该付出的代价都已经付出了，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不是吗。”这一段话，她说得很平静，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那个案件好不容易开始在人们的记忆里渐渐睡去，实在不想再次将那份记忆激活，说她软弱也好，窝囊也好，她只想好好地过日子。
韩正律有片刻的失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正是失神的功夫，警局的大门被推开，竟然是顾江离从门口处进来。
他也看见了白无颜，远远地望了过来，隔得太久，看不清他的表情。
上次那个小年轻警察向他们走了过来，望着韩正律道，“韩队，证人到了。”
韩正律点点头，来不及跟白无颜打招呼，便跟在小年轻后头，一同向顾江离走了过去，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接着一行人进了审讯室。
这人怎么变成了证人了？
这一进去就是好几个小时，他们出来的时候，白无颜还没走，出来的时候，队伍多了一位年长的警察，看样子像是这里的负责人，这回他们离自己近，听到了一些，“顾先生，感谢您百忙这中抽空过来。您的证词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张警长你们不用客气，我只是尽了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那斯一如既往地说着些场面话。
寒暄结束，接着顾江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去。
韩正律走了过来，“你再等等吧，一会陌千草可以走了。”
这好消息来得太快，像踩在云里没有真实感，“真的吗？”
“嗯，刚刚的证词证明嫌疑人与死者死亡时间对不上，有不在场证据。”
刚刚？是顾江离？
他为什么能证明陌千草不在场证明呢？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呢？
好像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警察领着陌千草从里头出来，就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她憔悴了不少，像新鲜的水果放久了微微开始皱了皮。看到自己，那女孩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两行泪不停地往下流。
“没事了，没事了。”遇上这样的事，怎么会不害怕呢，拍着她的背安抚了许久，才让她镇定下来。
白无颜把她带回了自己家，她一个刚满二十年华的小女孩遇上这种事自然是吓坏了，坐在沙发上便是发呆，给她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
缓缓存道：“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吓死我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陌千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陈炎来找她麻烦虽然没能得手，但一直没有死心，有一次下班回到家，发现家里乱得不成样子，抽屉、衣柜统统被翻了个遍，不用想也知道是陈炎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冲着她的箱子来的，当初真不该把密码告诉他，好在她留了一手，没把箱子放在家里，才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