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话︱统领一国者,更重在谋略!
信长回到清洲城后,并没马上告诉浓姬自己遇见吉乃、并对她一见钟情的事。
他眼下还有太多政务需要处理,此时倘若后宫失火,他可以想见自己该有多么焦头烂额。
而且,他的后宫长期以来惟有浓姬一枝独秀,要如何妥当安排新侧室也能拥有一席之地,也是让他头痛的议题。
所以,信长决定暂且不表,等迎来适当时机再向浓姬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心情。
当他在为吉乃的事情忧心烦恼时,另一端的末森城里,对他怀有强烈恨意的信行,则越发向焦虑烦燥的深渊坠落。
尾张国·末森城·城主府邸·正殿
阳光从格栅窗中射入,映照在正殿墙壁和榻榻米地板上,让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尽管阳光让整座正殿都变得生机勃勃,然而信行此刻的心情却与之相反地越发阴郁。
他毫无活力地倚着扶几,肩膀低垂且背部弯曲的坐姿,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了几岁。
武将木村圣正单膝跪在下座,恭敬地向他禀告先前率军出征后的最新战果:
“依主公之令,我军已经顺利占领了筱木一带的三个乡。”
“嗯,辛苦了。”信行淡淡回应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并没因为占领到末森城周边的三个乡而欣喜不已,只因为他知道这个行为必定会招来信长的强力反击。
“岩仓城的志安大人那边联络得怎样了?他可有回复什么时候可以共同举兵攻向清洲城?”
虽然在向木村圣发出询问,他空洞的眼神却没落在木村圣身上,而是毫无目的性地盯着前方。
“是。志安大人的意思是,他至少要有两周的备战时间。”木村圣答道,“等一切准备好后,再率军前来我城与您会合,共同向清洲城发动进攻。”
“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岩仓城要发兵至少也得要两周时间才行了。”信行脸色越发黯沉。
他内心对再度与信长决一死战的愿望,非但没因连续两次落败而收敛,反倒燃烧得更加旺盛。
想击败信长的深切愿望,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意识。
“主公,您这是在做什么?!”
在信行还想对木村圣交待些什么时,从玄关处忽地传来权六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吼。
这名尾张国屈指可数的骁勇武将,和土田夫人一同神色匆匆地疾步跨入正殿,两人都相当紧张地向信行走了过去。
“你还在策划要向信长大人发动进攻的事情吗?”
权六才刚在下座盘腿而坐,就争分夺秒地试图拦下信行这将会招致大祸的开战决定。
“难道上两次的失败对你教训得还不够吗?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实力去攻打清洲城啊!”
“权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信行不悦地扫了他一眼,“难道要我一辈子就窝在这座城里当个缩头乌龟不成?”
“只要能活下去,当个缩头乌龟又有什么不好?”坐在一旁的土田夫人忍不住插话。
“信行,你知道母亲向来最疼爱你,对你的任何决定也都是义无反顾地大力支持。”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信长目前已经掌握了国内大部分领地和人心。在实力悬殊的现实里,惟有明哲保身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所以你现在真的别再去招惹信长,否则就算母亲也保不住你了,知道吗?”
土田夫人一口气将内心的担心和牵挂全都倾吐了出来,一心想阻止最心爱的次子继续玩火。
然而向来孝顺听话的信行,这次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回避地将目光转向左下方的花瓶上。
土田夫人抿了抿嘴唇,伸出双手一把抚上信行脸庞,强行将他的视线给扳了回来。
“你以前要做任何事,母亲都会依你、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可这次真的不行!”
“信长很可怕!他远比你所想象的还要杀伐果决!如果这次他知道你再兴兵作乱,那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到时候,就算母亲跪地恳求,恐怕也无济于事了!所以信行,你一定别给他留下任何向你出手的借口啊!”
由于太过担心次子做傻事,土田夫人不禁方寸大乱,只能不断将劝阻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可这样仰仗哥哥鼻息苟延残喘,我还不如轰轰烈烈死去还更轻松一些!”
信行拂开土田夫人的手。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反抗母亲的意愿,连下座的权六也为之吃了一惊。
“母亲是这样、权六也是这样!你们一个个都被哥哥那家伙吓住了,全都变成了懦弱之人!”
原先还陷入沮丧失神状态的信行,忠言逆耳的话听得多了,他情绪也随之变得激动了起来。
“可我不一样!我才不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就算为了能让尾张有个更美好的未来,我也绝对要和志安大人联手进攻清洲城不可!”
权六在内心深深叹了一口长气。
昔日那个英俊儒雅、宽容有礼的信行公子早已不复存在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具身体已经被一个思想偏执、言行怪诞的陌生人给占据了。
望着愤慨地发表着领兵出战言论的信行,权六既觉得陌生又感到心寒。
但他依然割舍不下主臣两人一块走过的那些时光,还保留着想将信行拉出毁灭深渊的期许。
因此他决定进行最后的力谏,试图以一己之力唤醒信行这已然疯狂的开战之心:
“还不明白吗?稻生原之战以后,现在清洲城里就只剩下一群残兵败将了!你还妄想依靠这些兵力打赢清洲城的信长大人吗?”
权六这声发自肺腑的质问,震荡了土田夫人心扉,却唤不醒信行那已被仇恨蒙蔽的理智。
“权六!自从稻生原之战后你就变得非常奇怪,是不是想要投靠哥哥那边了?!”
“主公您在说什么呢?若我想投靠信长大人,现在就不用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了!”
“啰嗦!如果你想当胆小鬼就只管请便!但我信行身上流着父亲‘尾张之虎’的血,我绝对不会对哥哥屈服!”
“那你想怎么做?押上满城将士性命,去为自己这份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雄心飞蛾扑火吗?”
“混帐,还不快住口!”
争执间,信行一阵怒火攻心。
在压力和野心的双重高压下心灵日渐扭曲的他,终被暴怒冲昏了头脑,竟抓起身边的茶碗就朝权六砸了过去。
“主公,现在悬崖勒马还为时未晚啊!”
权六还在极力劝谏着,压根就没去理会那个当头砸过来的茶碗。
只听“哐当”一响,他的额头顿时就被砸出了血来。
“滚出去!”
信行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失控地挥动着双手高喊。
“我不想要再见到你这个弃主求荣之徒,还不快滚出我的府邸!”
没救了。
无论是信行本人、还是这座目前为他所有的城主府邸,都在焕发着浓郁的衰败气息。
——驰聘疆场多年的权六,从现在的信行身上,闻到了过去他在所有战败者身上闻过的气息。
他为此心如死水,颓然放弃了继续力谏的念头,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转身就朝廊道走去。
“你这个胆小鬼!当年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权六哪里去了?你就这样被哥哥吓住了么?”
信行的责骂从身后传来,权六也没去理会,只管神色木然地迈步向前走去。
土田夫人的悲声阻拦,随后也在他的身后响起:
“信行,你在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追上去杀了权六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权六在内心重重叹了口气。
这名他曾一心想要守护到底的英俊贵公子,最终还是沦为了被权利和仇恨冲昏头脑的战狼。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权六紧紧攥住拳头,以至于大姆指的指甲都深深嵌进掌心的肌肉里。
向来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此时眼角竟然情不自禁地淌下一滴泪珠。
时光着实残酷,褪去美人满头青丝,磨平英雄豪情壮志,也让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离开城主府邸后,权六根本就没心思处理前额的伤口。
他只用衣袖匆促抹去前额的血迹,便慌忙翻身上马,策马朝着清洲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虽然刚在稻生原之战里率军斩杀了不少信长军的士兵,但抵达清洲城后,他在城门前才自报了姓名和身份不久,恒兴就立刻赶来将他领入城中。
恒兴并没特别盘问他求见信长的原因,甚至对他前额的伤口也保持着一种视而不见的礼貌。
“刚好主公今天没有外出,听到权六大人你突然来访以后,他立刻就吩咐我来迎接你了。”
对身为敌方大将的他,恒兴并没表现出丝毫怠慢和为难,一路将他带到城主府邸。
权六完全没料到的是,信长居然选择在自己居所大厅这种极为私密的场合来接见他。
“唷,是权六啊。”
信长口吻亲切得让权六产生一股错觉,仿佛自己和恒兴一样,都是随侍在信长身边的家臣。
可当他极力从这股错觉里挣脱出来后,顷刻间又坠入寒冷刺骨的冰渊。
在现实里,他非但不是信长的家臣,反倒多年来还辅佐着信行策动了多起针对信长的阴谋。
如今面对信长,权六羞愧得几乎快抬不起头来。
“你这额头……”
信长很快便细心地发觉到他前额的伤口,于是转头向身后的小侍从使了个眼色。
接过小侍从递来的手帕后,信长便起身向他阔步走了过去。
才刚在权六跟前停下脚步,信长立马就蹲了下来,执着手帕去擦拭他前额凝固的血渍。
这个举动大为出乎权六意料,他受宠若惊地连忙劝阻道:“信长大人,小人只是一介武夫,怎敢劳烦您如此屈尊,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可万万使不得。”
信长将他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自己也忍不住莞尔。
“权六,你可别误会,我并没有特别关心你的意思,只是正好有闲情这么做而已。”
信长并没因为他的阻拦便停下手中动作。
仔细地逐一拭去他前额的血渍后,信长才回头向小侍从下令:“去拿跌打药水和绷带来。”
“您这样实在让小人羞愧难当啊!”权六喃喃道,脸上越发难以抑制地显露出痛苦之色。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反正也是我让你随时都可以到清洲城来的,你就别再折腾自己了。”
信长收起手帕后,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回到上座,反而在他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话说权六,你带着额头上这么明显的伤口忽然赶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一次,权六没有再受过多的犹豫和矛盾所束缚。
他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浓重,心里想要如实揭发信行正在策动阴谋的这个愿望便越强烈。
最后,他终于冲破心防地喊了出来:
“信行大人正暗中与岩仓城的志安大人相互勾结,意图联手进攻清洲城,小人正是为此而来!”
信长的眼神蓦地变得犹如鹰凖般锐利无比。
他似乎在刹那间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而在眼神里折射了出来。
他的眼神就像天生被赋予了捕捉猎物的锋锐,能穿透一切阻碍、洞见到事物的核心和本质。
在那一瞬间,权六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他给观察并探究过了一遍。
他眼中有电光荡漾,深深凝望着权六,让对方产生一种内心深处已被他全然洞悉的感觉。
“事不过三,何况信行这种谋逆的举动已经是第三度发生了。”
信长的声音异常平静,又透着一种冰冷气息,冷漠而果断,不带半点犹豫和迟疑。
“这一次,无论谁出面都救不了他,这样的动荡根源再留着就是尾张的最大祸害。”
他口吻亦如一支冰柱,蕴含的坚硬和决绝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充满了威慑力。
只有将注意力转回权六身上时,信长的眼里才多了一丝暖意,冰冷的语调也缓和了下来。
“权六,你在赶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是,在下明白对信行大人的处决已是无可避免,我不会再请求您为他手下留情。”
权六整张刚毅的脸都紧紧地缩在一块,眉头紧锁,表情里透露出浓烈的愁容。
“他不是小孩子了,任何人都没办法一直护着他,何况他做的都是会扰乱这个国家的事。”
信长站了起来,转身回到上座,重新在坐垫上落座后,他的视线当即望向恒兴。
“恒兴。”
“在。”
“我在如愿山狩猎时不慎落马,头部首先着地受到强烈撞击,眼下已是卧床不起了。”
“是,我立刻就让人将这消息给放出去。”
在进行如此高度机密的安排时,信长也没丝毫要避开权六的意思。
权六也因此从而了解到整个决策的过程,这对他而言,着实是个莫大的震撼。
他还没正式投入信长麾下,甚至都没时间向信长表明投诚之意,但信长却理所当然地将他当成了家臣般看待和信赖。
这是何等独到的眼光!又是何等敢为人先的胆魄!
权六至此,完全被信长的胸襟与气度折服!
甚至就连他的整颗心,也都由衷地在这名尾张恶男跟前恭顺拜倒!
恒兴做事向来细致周全。
不到一天,信长落马撞到头部卧床不起的流言,已经传遍整个尾张,甚至连信行也有所耳闻。
“什么?哥哥病危了?”
正在居所大厅喝着闷酒的他,得知消息后手禁不住一抖,顿时被酒盏溢出的清酒给洒了一身。
他也没顾得及用手帕去擦,就忙着向木村圣追问道:“这消息确实属实吗?莫不是那些憎恨哥哥的人所放出来的诅咒而已?”
“在下刚让人打探过,据说清洲城里的氛围变得很诡异,信长大人居所一带除了重臣之外,已经禁止侍女和小侍从们接近了。”
木村圣如实答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信行从颓废到欣喜的表情变化。
“是吗?看来这传闻是真的了。”信行紧绷多时的表情,终于渐渐舒展开来,“加强打探,我要知道更多关于哥哥病情的消息!”
五天后,第二个流言再度在尾张国内蔓延开来。
“有侍女看到浓姬夫人从主公居所出来后,站在庭院里暗自抹泪,侍女长寄天晴却下令在场的所有人一律不得外传。”
“据说主公才稍微有些起色,就嚷着要到庭院里吸口清新空气,结果在走廊跌倒了,脑袋再次受到撞击,已是不省人事了。”
“恒兴、丹羽、利家和泷川四名心腹重臣都慌忙赶了过去,和浓姬夫人一起在主公的居所里停留了很久。”
“可怜的主公已处在垂死边缘了。”
这些据说是从城主府邸的近卫和侍女口中传出来的第一手消息,全被木村圣派出的人员悉心搜集,并及时传递给末森城的信行。
与被肃然不安氛围笼罩的清洲城相反,此时的末森城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燥动与兴奋当中。
土田夫人当然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
不过比起长子的安危,她更关注的是这个消息是否属于信长刻意放出的烟雾弹。
为了一探究竟,她秘密派出女官香奈前往那古野城拜访了林秀贞。
林秀贞是土田夫人唯一保持联络的清洲城决策团队里的人脉。
现在的她再也接触不到任何信长身边的重臣,等同于被整个决策圈给孤立了。
香奈带回来的消息是:“秀贞大人确认过主公确实处在垂死边缘,据说他都面如蜡色了。”
“是吗?”土田夫人对此还是不太放心,“香奈,你快准备一下,我们要马上前往清洲城。”
“老夫人你要去清洲城吗?”香奈吃惊地确认道,“如今这个时候动身前往是否太……”
“正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身为母亲的我才更应该前往探望!”土田夫人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信长毕竟是我的长子呀!”
在出城前,她特地去了信行的居所嘱咐:“信行,你先留在城里,哪里也不要去,让母亲到清洲城那边去探个虚实。”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信行点头答允。
得知信长病危以后,他一扫近期颓废焦虑的状态,似乎又恢复到往昔那个文雅的贵公子风貌。
“你和信长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他一旦有所不测,清洲城方面必然会召你进城。”
“母亲我正是为此才会特意前往,所以你一定不要着急,只管留在城里等我的消息。”
“如果清洲城内派出使者召你入城,我会要求香奈随行。”
“你只有在见到香奈后才能动身出城,否则一概接旨却不出城,知道吗?”
不管长子死活的土田夫人,可谓是替次子将所有可能面临的危险都设想周全了,在临出城前还留下了相当慎密的应对方法。
这次,一心急着想要确认信长病危虚实的信行,却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卸下后顾之忧的土田夫人,带着香奈等一众心腹侍女出了末森城,接连赶路抵达了清洲城。
凭着尾张国老夫人兼信长生母的身份,她在守门武士的恭送下顺利地进了城。
来到城主府邸后,早就得到通报的浓姬接待了她。
浓姬不但将她领到自己居所的大厅,还安排寄天晴立即奉上茶点。
“浓姬,你知道我一路赶来的用意吧?”
土田夫人没有享用茶点的闲情,急切地向浓姬开门见山。
“现在全国都在风传信长病重垂危,我这做母亲的可是日夜忧心不已,事实到底如何?”
浓姬蓦地就红了眼眶。
向来坚强的她,此刻亦不愿被土田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强忍着眼泪将视线转向庭院。
“大人他……情况很不理想。”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的武运一下子就衰落了下来,否则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的武运……一下子衰落吗?”土田夫人伪装出悲伤神色向浓姬套话,“此话怎讲?”
“大人是在如愿山狩猎时意外落马的。”浓姬语带哽咽道,“他骑术向来精湛,若不是武运衰落,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咬了咬嘴唇,又恨声道:“最过分的是老天也着实不公!大人在经过紧急救治后,本来也有了些起色,没想到又在走廊上摔了一跤。”
“他还在走廊上摔倒了吗?”土田夫人身体一阵颤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是这第二次跌倒,让大人的脑袋再度受到撞击,才导致了如今的病情恶化。否则他现在应该还在神采奕奕地处理着政务!”
说到这里,浓姬终是淌下泪来。
她迅速地用手背拭去了那颗刚从眼眶滑落的泪滴。
然后,浓姬极力将情绪调整回坚强的状态,这也是她身为领主夫人所必须具备的责任与品格。
而土田夫人此时已走到她的身后并轻轻地跪坐了下来,凑近她耳畔低语道:“带我去见见信长吧,拜托你。”
还不待浓姬回应,土田夫人又轻声追加了两句:
“血浓于水,我毕竟是他的母亲,这次我特地赶过来就是想见他一面。”
“所以让我见见他吧,浓姬!这是身为一名母亲的恳求!我现在就想要见到我的孩子!”
今天早上在知乎上看到一段相当精妙的分析——
现今舍得为网文付费订阅的,全是游戏玩家。
也只有舍得在游戏上大把大把花钱的玩家,才会不吝惜为网文掏钱订阅。
这出注定了整天沉浸在游戏里的他们,会喜欢每部小说里一定要出现系统。
因为系统实际上就是他们每天沉浸的另一个虚拟世界,是他们生活里的一部分,所以他们自然怎么都看不厌。
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关于系统设定最精妙的解析。
我为此大受启发、大开眼界。
截止目前为止,这本书的数据依然低迷。
目前均订十二,昨天的订阅量是十一,新增收藏为零。
但我已经不再埋怨。
没关系的,是做好相关心理准备才会继续写的。
至少还有三个月的全勤可领,至少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好好地创作、好好地更新,也算不负初心。~~
更新到今天的这一章,卷一的故事也行将接近尾声了。
那些粉墨登场的反派角色,在卷一结束之前差不多会全都死光。
不过我有些意外的是,前面两章以藤吉郎的崛起为主线的更新,订阅量都相当低。
看来读者们对藤吉郎其实不是那么感兴趣。
这个故事,我个人觉得有三个男人其实很有情节可挖,一个当然是绝对的男主信长,另两个就是藤吉郎(秀吉)和元康(家康)了。
现在离十二点的午餐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我继续努力码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