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顾名思义就是活死人,其外表和常人无所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常人需要睡觉,而活死人不需要。
“她不是死侍,而是活人。”顾清风紧盯着地面,沉寂的重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从未碰见过如此令他费解的事情,他会解百毒、治百病,他断定会死的人,就一定会死,只是李馥这种情况,他头一遭见过,为此他还查阅了各类医书古籍,至今都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清风的话宛若一记良方,顷刻化解了白墨心中的惆怅,前一刻白墨还在心底思索,若李馥真的是活死人,那她为何还睡的那般香甜,还是她查探出了他的底细,刻意不告诉他,等他自投罗网……索性,幸好她是活人。
白墨突然的放松,引起了顾清风的注意,他邪魅的勾起唇角,忍不住出言调笑白墨:“莫不是知道那女修罗是个活人,你心里有点舒畅,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白墨冷冷的扫了一眼没脸没皮的顾清风,阴鹫的开口:“她不过是这盘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哦,是么?”顾清风刻意提高了音量,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墨,“但愿如此。”
“你该回去了。”白墨下了逐客令。
“我要是不呢?”顾清风嬉皮笑脸的瞧着白墨,伸手戳了戳白墨的结实有力的肩膀,笑的一脸贱相。
“我会叫宋玥亲自来接你。”掷下这句话,白墨转身走了。
看着白墨冰冷无情的背影,顾清风气的咬牙切齿,乖乖道:“我这就走。”
白墨这人,看样貌的确平易近人,可一旦拿捏到别人的软肋,他定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人置于死地,而顾清风的软肋和底线就是宋玥,尽管他被宋玥虐的死去活来,可谁让那个女子是他欣喜之人呢。
白墨走后,荒凉贫瘠的山坡上也没了人影,只有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一切又回到了如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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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明,天刚蒙蒙亮,李馥就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意识有些混沌,她坐了一会儿便翻身下床,她显然忘了她的营帐里还有一人,借着微亮的暮色,她微眯着眼睛,走到屏风旁脱下衣服,随着上衣的剥落,她背上那条狰狞骇人的疤痕慢慢显露出来,那道棕褐的疤痕从她的肩膀一直蜿蜒到腰,乍一看像一条盘踞在她身上的小蛇,李馥伸手摸了摸背上疤,凸出来的部分就是留下的痕迹,尽管过去两年之久,这道疤却深深烙印在了她身上,变成了一个无法消磨的印记。
也是从那天起,她明白人心最深处的险恶,并不是她所能想到的。
白墨的睡眠很浅,从李馥翻身下床时,警觉的他就醒了,本想着不打扰她,可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以为李馥准备出门,没想到他一爬起来,就看到这幅画面:
李馥的上衣挂在屏风上,微微露出来后背,上面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本该属于女子完美无瑕的肌肤,在她身上却能看到满目疮痍的伤口。
“你这是……”白墨幽深的眸色变得深邃起来,他缄默的看着李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