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特地嘱咐李馥,切不可擅自前去查探,否则他就不告诉李馥,他那天那句话究竟有何深意。
李馥冥思苦想,依旧参不破白墨话里深藏的意寓,莫非白墨的那番话是个幌子,其目的是为了护她周全?
李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却也不敢妄自揣度,不过细细想来,白墨身为她的幕僚,的确应该在意她的安危,毕竟要是她出事了,那也就意味着白墨的仕途之路就会变得艰难险阻。
这么一想,李馥的心情忽然好了点,不是那么沉重了。
李怀近几日总是不着家,即使回来也是同她匆匆寒暄一声就走了,沈梦则是整天吃斋念佛,祈求列祖列宗庇佑李轲,不让他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受到迫害。
信步走到院落里,李馥看着花坛里的开得正好的绣球花,粉白的花瓣紧簇在一起,清风捎过时,连带着花枝一起摇曳。
刚才偏院出来的白墨,一身紫色衣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他含笑看着李馥,问道:“赏花?”
致不在赏花,而是想事的李馥,骤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往前跳了两步。
“你走路都没声儿的么?”李馥弯腰曲背的怒瞪着白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造事者白墨神色无辜的挑挑眉,拿着折扇在指尖把玩,道:“兴许是你太专心,没听到罢。”
李馥微微一怔,瞥了白墨两眼,他说的不无道理,她方才想事时,的确是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他过来。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馥兴致不高的走到矮凳上坐了下来。
注视着李馥萧瑟的背影,白墨的剑眉微微一皱,昨晚银卫前来告诉他,已经查到不少关于童固本笼络朝臣的事情了,同时还拿给他一封信,里面装有童固本这些年来作恶的证据。
白墨一字不落的看完了信里写到的事情,看完他便取出火折子将信烧了,银卫问他为何这么做,他只轻笑一声,就让银卫前去将他们查到的消息,特意散步给替李馥查探的探子。
银卫为了查童固本的事,整整三天没合过眼,每天奔走于每个线人和探子的家里,现在珠子又要叫他将这些好不容易查到的东西轻易送给“敌人”,真不知道主子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苦不堪言的银卫对此虽然非常不满,但又不敢有所作为,只能委屈巴巴的按照白墨的吩咐去办事。
白墨款款走到李馥身旁,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他一落座,李馥派出去的探子就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在空中翻腾一周,下一刻探子就稳稳的跪在了李馥面前,“二小姐!”探子低着头,恭敬的秉着双手。
李馥垂眸看着探子,冷冷的道:“何事?”
警惕的探子默默看一眼一旁的白墨,突然犹豫起来。
李馥看出了探子严重的迟疑,道:“无妨,你直说罢了。”
探子神色严谨,据实以报:“小的又查到,童相最近与几位大臣有密切往来,似乎在商讨如何对付安宁侯。同时,小的还查到……”探子从衣襟中拿出一封褶皱的信,递给了李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