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骂他是歪脖子公鸡——斜叫(邪教)。
“你一个学生,好好的前途不要,谈什么革命,这种事轮得到你吗?”
父亲甚至丢下一句:
“我告诉你,你要退婚,不说你自己,咱家以后在整个省府中,再难抬头,你敢退婚,就莫要迈进这家门了!”
蒋峥嵘赌气反驳:“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娘也有份,我回我娘的家,跟你无关。”
最后还是母亲出面,劝和了一下,才暂时免了蒋峥嵘遭受他老爹一顿拳脚。
次日开“青年思想进步会”时,蒋峥嵘原以为张麒灵会来,但一直等到其他人员都到齐了,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蒋峥嵘忍下心里失望,在会议讨论中,表达了自己想将“思想进步会”进一步拓展,组织思想实践、宣传会,帮助工人,甚或农民进行政治运动的想法。
同学们一致支持,蒋峥嵘、陶衷奎、谌学婴草拟了一份实践及宣传纲领,表决通过后,计划次日礼拜天,便到晚晴城及周围的社会各阶层中,开展活动。
回去的路上,蒋峥嵘和陶衷奎搭谌学婴的轿车,蒋峥嵘坐在后排,双手抱怀,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陶衷奎本来和谌学婴谈笑,发觉蒋峥嵘一直没有出声,便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刚才开会时,蒋峥嵘情绪昂扬开朗,此刻却像是霜打的茄子。
“鸿昭,你在想什么呢,怎么都不说话?”陶衷奎问。
“哎,对哈,鸿昭,你平时不是最能语出惊人的吗,怎么今天反倒沉默寡言了?”谌学婴也发现了蒋峥嵘的异样。
蒋峥嵘闻言,开口淡淡道:“没什么。”
谌学婴道:“哈,衷奎,你看他,怕不是被那个张麒灵带的,话都一样少了。”
蒋峥嵘听到“张麒灵”这三个字,自言自语道:“哎……为什么不来呢……”
谌学婴:“什么不来?我说你……你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
陶衷奎略一思考,问道:“你不会是在想张麒灵为什么不来吧?”
谌学婴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哦,我差点忘了,上个周你不是拿材料给他了,不过,他肯定是来不了了。”
蒋峥嵘不解:“……这话怎么说?”
谌学婴:“不说他那个寡言冷面的性格,就说昨天吧,听说他因为件小事,就把同宿舍的吴斋瓯打得鼻青脸肿,今天就算不送官,也指定已经被学监扣下了。”
陶衷奎道:“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谌学婴一拍胸膛:“嗐,我是谁,晚晴城的消息通啊,有什么不得先你们一步知道,我们家就是靠着信息差经商致富的,这个就叫耳濡目染……”
蒋峥嵘听了,觉得心中一沉,他深知张麒灵的性格,如果不是真动怒了,只怕也不会动手。
“那张麒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蒋峥嵘问道。
“他?你是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学校都在传他的谣言,什么大隐于市的冷面高手,什么青帮黑手会的首席刺客,或是监狱在辑江洋大盗……应有尽有,他啊,这下可出名了。”
蒋峥嵘无语:“谁问这些,我是问你他有没有受伤?”
陶衷奎:“鸿昭,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吧,就按老谌这个描述,你想想谁能让他受伤?”
谌学婴道:“我早知道他不简单,没想到他这下竟然在开宏学院,一战成名了!”
蒋峥嵘稍微放心了些,但想到张麒灵打人后受到的处理,想必他也不会好过。
“你们俩,陪我回趟学校吧。”蒋峥嵘对陶、谌二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