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不好也不坏,张麒灵赔了吴斋瓯的医药费,吴斋瓯给张麒灵找回了材料,双方互相道了歉。
只是张麒灵到底打伤了吴斋瓯,所以学监部没收了他的宿舍钥匙,让他另寻住处。
蒋峥嵘不服气,去找校务老师帮忙,但因校务也忌惮吴斋瓯背后残存的那点背景,如此也颇感为难。
最后,还是事务长帮他们出了个主意。
学校的锅炉房旁边,有一间空屋,屋子常年空闲,上着生锈的铁锁。
事务长说,要想住在学校,怕是只有这一间屋子适合张麒灵这种独来独往的怪人了。
蒋峥嵘不觉得张麒灵是什么独来独往的怪人,他甚至担心张麒灵一个人住会不适应,毕竟那屋子虽然僻静,可是也有一些小问题。
要了钥匙,蒋峥嵘帮着张麒灵把东西都拿去锅炉房旁边。
谌学婴和陶衷奎也来帮忙。
四人并排走在学校的路上,手里各自拎着书包箱子。
谌学婴路上闲得无聊,挑起张麒灵的刺来:
“不是我说你,张麒灵同学,你说你打人之前也不考虑后果,这下好了,全校谁还敢跟你住一间宿舍?”
蒋峥嵘听得不乐意:“这话怎么说的,我就敢和他住一起,我还敢得很。”
说着,他暗暗瞅了张麒灵一眼:“不过,就怕他不敢跟我住。”
他这句话别有深意,只是陶衷奎和谌学婴听不懂,只有张麒灵能感受到蒋峥嵘那好像要把自己吃干抹净一样的眼神。
陶衷奎只当他又在逞凶,笑着开他玩笑:“不敢跟你住?你是妖魔?还是鬼怪?”
蒋峥嵘道:“我哪里是妖魔鬼怪,你《聊斋》看多啦,大白天做起梦来。”
这时,谌学婴的声音突然故作幽深:“说到妖魔鬼怪,有一件怪事,你们……还不知道吧?”
蒋峥嵘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呀,不去天桥底下说书真是可惜了你这张瞎编乱造的嘴。”
谌学婴不满:“唉唉唉,抬杠是不是,我这次说的可是真事儿,就张麒灵要住的那间屋子的事,你们三位就不想知道?”
听到和张麒灵有关,蒋峥嵘愣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锅炉房旁边的那间屋子荒芜了很久,自他入校以来,每次打水经过时,都见那房门紧锁,窗户紧闭,里面幽暗不明。
“你再卖关子,我们就不听了。”蒋峥嵘以退为进,激谌学婴继续讲下去。
谌学婴忙道:“别不听啊,就是有个传言,蛮老的故事了,是真有的事儿,就是咱们第一任校长,你们知道不?”
陶衷奎问道:“你是说胡继才,胡校长?”
蒋峥嵘道:“胡校长的确是公认的资历最老的一位校长,只是除他之外,还有一位创始学校的校长,季覃恺,季校长。”
陶衷奎不解:“是吗,那为什么校史墙上,没有他的画像和名号?”
谌学婴声音变得沉重起来道:“因为,这位季校长英年早逝,前朝庚子年间,我们建校不到一年的时候,你们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吗?”
蒋峥嵘道:“焉能不知,国外八强侵略爆发,同年清廷签约庚子赔款,百姓受到内外双重压榨,苦不堪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