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消散了。
蒋峥嵘站起身，张麒灵也跟着站起来 。
蒋峥嵘还是看着他，张麒灵开口道：“我送你。”
蒋峥嵘挺高兴，拉过张麒灵的手：“好啊，那我们走。”
跨出门口，蒋峥嵘还握着张麒灵的手，不愿意放开。
张麒灵的手修长白皙，也像他整个人一样，玉骨冰面。
蒋峥嵘拉着他的手，五指滑进对方的指间：“你晚上吃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了饭，我再回家。”
十指相扣，亲密的举动撩拨着心弦。
张麒灵觉得自己心跳很快，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那种快了，他摇摇头，把手抽回去。
他的语气表面上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走吧，天黑小心。”
蒋峥嵘按住他将要关门的手：“麒灵。”
张麒灵看他。
蒋峥嵘道：“你就不再多送我几步路吗，天色很暗，我……我怕黑，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蒋峥嵘长得人高马大的，向来又是唯物主义者，此刻竟然对着张麒灵说自己怕黑，谁会信他？
张麒灵自然不信，但还是转身进屋，点了盏手提的竹编灯笼给他。
蒋峥嵘笑笑，对张麒灵耍赖皮，道：“那也还是怕。”
张麒灵一脸无语的表情：“你想怎样。”
蒋峥嵘想了想，将人一把抱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后脖颈：“不如，你送我回家呗。”
蒋峥嵘住在爷爷家，离学校来回也有一段挺远的距离。
张麒灵推开他，转身就要回屋。
蒋峥嵘连忙拉住他：“嗨，我说笑呢。”
言罢，他飞快地凑近张麒灵的侧脸，亲了他一口。
蒋峥嵘压低声音，笑道：“明天，我就搬来，和你睡一起。”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而且不是很正经，张麒灵脸热心悸，抬肘一个后击，把蒋峥嵘推远，随即关上了门。
……
夜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蒋峥嵘又无意间翻出那枚刻画着无双谱的精巧扳指。
学校里都在传张麒灵痛打吴斋瓯的事。
看着箍金扳指，蒋峥嵘思考起张麒灵的出身来，虽然知道他是孤儿，但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学识和身手，也够让人觉得好奇的。
蒋峥嵘想着，笑着摇头：“‘麒’也，‘奇’也，不愧一个鞋匠奇书生。”
“小鸿，夜深不睡，在唠叨什么。”爷爷睡得早，起夜时见蒋峥嵘房里还亮着灯，就敲敲门，进来看他。
“这是哪里来的？”爷爷看到蒋峥嵘手里拿的扳指，问他。
蒋峥嵘老实回答：“同学送的。”
爷爷闻言，推了推眼镜，奇怪道：“同学？什么样的同学，送你这么珍贵的扳指。”
蒋峥嵘笑道：“自然是关系好的同学。”
他没注意到自己脸上浮现的笑意满含温柔。
爷爷则别有深意地“噢”了一声：“关系好……我看，别是定情信物吧。”
蒋峥嵘闻言一愣，随即慌神道：“不是，爷爷你别瞎琢磨了，快去睡觉吧，你明早还要教书呢。”
爷爷走后，蒋峥嵘看着手里那枚碧玉箍金的扳指，有些心痒地把扳指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