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荨听罢,也只是笑了笑。
在江家江姒不好过,去了公主府还有锦荣郡主在呢,温阳公主因为她而大动干戈,许锦荣能罢休?
公主府还有热闹看,且等着看吧。
闲来无事,江妍可没忘记要教江荨女红这事。
江妍当起先生来,可是很严苛的。
“荨妹,这里错了。”江妍刚教了她一点针法,她便上手了,只是并不是很好看。
但是进步良多,作为初学者,已经算不错的了。
江荨吐了吐舌头,果然,这女红就是得十分细心,她这才错了一处,江妍便看出来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江荨教她之余,也在绣一个荷包。
看样子,应是给宗林的。
换作是之前,她或许会以此来打趣江妍,不过看清了宗林的为人后,她只觉得恶寒。
不知道江妍是做了什么孽,上一世碰上那姓裴的,这一世又来了个宗林。
江荨暗自捏了捏拳头,幸好察觉得早,还有得挽回。
宗林若是再不知趣,她不介意亲自动手,赶出易京也好,杀了也罢,伤了江妍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见江荨盯着她手里的荷包,江妍的脸便红了,总归是女儿家心思。
江荨收回眼神,继而专注起了自己刚绣了一点的手帕。
“荨妹,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宗表哥他先前在云州,也不知道这易京的情形,被人算计了,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她一直都在看江荨的脸色,江荨不理会她,便是在告诉她,她的态度如何。
江妍下意识的,便想着维护宗林。
“经过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再被骗了。荨妹,你信我,他已经跟我发过誓了。”她还在解释着,究其原因,终究是她舍不得宗林的甜言蜜语。
江荨停下手中活,抬眸看了她一眼,极为认真的说到:“大姐姐,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江妍有才有貌,而宗林,其貌不扬,至多就是会耍些嘴皮子而已。
上一世嫁与那姓裴的,是老夫人从中作梗,可这一世宗林这个变数,她实在没想到。
江妍竟会将初心许给她,放眼易京,虽说世家中的纨绔子弟多不胜数,可不乏也有优异的少年。
倾心宗林,难不成就是因为沉溺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吗?
江妍咬着嘴唇,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可她心里清楚,她就是喜欢宗林。
宗林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会仔细的听,他想要的东西,她都想满足他,没有别的原因,仅是因为她喜欢而已。
江荨见她如此,也不想让她回答了。
仔细想了想,觉得甚是无趣,索性也就不绣了。
江妍眼中有泪花,江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还是觉得很是难为情。
“我只是有些乏了,大姐姐别多心,我们改日再学吧。”
江妍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她明白。
江妍脸还是白的,她总是想要让江荨也原谅宗林,想要江荨认可宗林。
但江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好匆匆告辞。
“知错?区区宗林,心思倒不小!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她走后,江荨便笑出了声。
若宗林真的知道错了,就不会把主意打到江妍身上了。
决定他去留的是老爷子,不会是别人,他让江妍来同她说这么多,打的什么主意,江荨不用猜都知道了。
“真不知道表少爷给大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小姐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竟是连小姐的话都没放在心上了。”挽玉叹了叹气,只叹江妍的痴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宗林的为人究竟如何,宗林初来乍到,老爷子对他很是重视,可现如今却是不闻不问了。
这其间的变化,足以说明问题了。
“找人盯着他。”他可以为了留在易京,堵上自己的命,足以看出他有多疯狂。
没了老爷子的关照,他什么都不是。
说不定就会走歪路,如江妍所言,他是从云州而来的,未见过什么世面,说不定便有人利用他,在江妍身上做文章。
这样的事,江荨不会让它发生。
挽玉点头,她也是如此认为的,被逼到绝路,难免他会做出一些有违良心之事。
她应声而去,江荨也放心些。
——
最近易京的闲话可不少,谈论最多的,就是温阳公主的私生女江姒了。
聊到痛快处,还有人私下里说闲话,将当年和温阳公主有瓜葛的人都搬出来说了一番。
霎时间,易京城的世家夫人,将自个儿府中的庶女拉到一旁,都在怀疑是否还有温阳公主的私生女夹杂在其中。
各府当家人苦不堪言,一下朝回到家中,夫人们便凑上去一通盘问。
本就与温阳公主有过闲言碎语的,更是有苦难言。
其次便是在同情着永安郡主,不仅江二爷风流倜傥,先前还有姨娘乱家,更有温阳公主从中作梗,她也实属不易。
再之后,便是在说边关大捷了,一时间江鸿武的名声大噪,江家出了江鸿武这么个虎将,风光无限。
都在说,江鸿武此次归京,圣上必会重赏,不少人都私下在巴结江二爷了。
谢宁这个名字,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谈,都说虎父无犬子,谢大将军虽然拿不动枪上战场杀敌了,可他的儿子却一点也不输他,假以时日,说不定能超越大将军。
这些事堆一起,半日闲听书的人比往日还要多,偏偏也就半日闲不怕事,敢调侃的也只有半日闲的贺先生了。
半日闲中,人声鼎沸,时不时传出叫好声,可见其热闹。
贺先生胡诌了一个公主的故事,有意无意的,像是在暗讽温阳公主。
原本说得正欢畅的贺先生,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停嘴追了过去。
留下一众听众,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被贺先生抛弃了?
不过谁也没离开,贺先生总归会回来的,他们想听有趣的故事,就得经得起等。
“哟,这不是陆护卫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竟有闲情雅致来半日闲消遣。”贺先生见面便调侃着他。
面前的男子一身劲装,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张冰山脸古井无波,仿佛是贺先生欠了他银子一样。
面对贺先生的调侃,男子脸色未变,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贺先生面前。
“贺先生,这是主子给你的信。贺先生看完就知道了。”一听是主子的信,贺先生立刻就收起了调侃的语气,恭敬的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