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公主对此很是期待,不过江姒却没有开口,嘴巴是一张一合的,仿佛难以启齿。
温阳公主也未逼迫她,笑了笑:“无妨,待你心中愿意时再唤我也不迟,娘等得起。”
想起太后说的赐她三尺白绫,她的眼神暗了一些。
江姒听罢,脸上又扬起了笑容,天真至极。
……
又一日,江荨今日着了一身鹅黄色轻衣,尽显小姑娘的活泼。
这是锦绣坊送过来的,不得不说,锦绣坊果然名不虚传。
江荨已经完全与当初那个小胖妞没关系了,现如今她的身材,苗条纤细,虽不比江姒那样柔弱可人,却有自己的风姿。
整理好后,她便带着挽玉出门了。
郡主娘怕她再遇上麻烦,让江管家派了两个护卫跟着她,江荨拒绝不了,也就由着他们了。
半日闲依旧有很多人,不过都是挤在底下听贺先生说书,在楼上饮茶的,倒不是很多。
挽玉快速穿过人群,替她开了一条道。
匆匆上去,陈远舟果然在此。
他选的地方很隐秘,算是一个角落。
江荨挑眉,他如此小心,看来是有话要同她说了。
江荨在挽玉耳边嘀咕了几句,挽玉便走到跟着她们的护卫身边去了。
说了一些话,护卫们便隐去了。
有些话,得悄悄说。
陈远舟撇见她来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赶紧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还想着一会儿便去将这东西拿去聚宝阁给当了。”陈远舟嘴角含笑,手里把玩着那块玉佩,眼睛却一直盯着江荨看个不停。
江荨微微皱眉,陈远舟也太轻浮了一些!
“那看来是我来早了。”她求之不得,聚宝阁拿银子办事,可比陈远舟要痛快多了。
陈远舟的脸色稍微变了变:“这是你要的玉佩,呐!”
他猛地一下,就将玉佩扔给了她,幸亏江荨反应快,随手就接住了。
仔细看了看了两眼,这的确是那枚玉佩,陈远舟没有骗她。
玉佩到手,江荨便不想再与他再待下去了,她起身就要走。
“且慢!”陈远舟又叫住了她。
江荨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走,却也没坐回去。
“陈公子可还有话要说?烦请长话短说,恕我没空听你说些废话。”
陈远舟指了指她先前坐的地方,道:“除了你,还有人在找这块玉佩!”
江荨蹙眉,这玉佩是郡主娘的,除了郡主娘,谁会来寻?
她慢条斯理的又坐了回去,且让她听听,究竟是谁在插手。
“再添一壶茶!”
“客官您稍等,茶马上来!”陈远舟却是先喊了小二,让其添了一壶茶。
“哟,陈公子这是发迹了?”在半日闲二楼坐着,还接连要了两壶茶,出手还算阔绰,不过这也证明了,陈远舟有问题。
陈大人入狱之时,陈家便被查封了,别说是银子了,就连一块石头都与他们陈家没关系了。
陈家脱罪后,与普通百姓无异,约她来这半日闲,想必是有什么特殊进账才是。
江荨此言,陈远舟也没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有人在跟踪我!”陈远舟语出惊人,江荨这才重视了起来。
区区一个陈远舟而已,没必要对他下手。
既然有人跟踪他,那便不是单纯的想杀他。
那日陈远舟当街拦下她的马车,手中的玉佩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为了那块玉佩。
“到底怎么回事?”江荨寻视了周围,并未看到有什么异常,不过她还是很小声的问到。
陈远舟倒是不着急,反正现在玉佩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那人自然找不到他的头上。
“还不是这东西惹来的祸端,几天前,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问我玉佩的下落,若不是我机灵,兴许玉佩就丢了!”
他急中生智,说将玉佩给藏起来了,那人便让他去取回来,结果陈远舟便拿了一块假的给他。
假的那块,本来是用来蒙混江荨的,他暗中打了好几块假的,也不怕被人惦记。
所以陈远舟才会给她传信,说是要将玉佩归还。
也算是将麻烦转移。
江荨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难怪他会如此爽快,原来是为了躲灾。
江荨不以为意,她是江家二小姐,就算是有人想从她手里伤走玉佩,也得好生掂量掂量。
反而是他,用一枚假东西骗那人,他会有好下场才怪。
显然,陈远舟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把缘由告诉了江荨。
以此寻求江荨的庇佑,能帮他的,也只有江荨了。
陈家落败,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有来往,更别提帮他了。
江荨用一只手衬着下巴,她在想,究竟是谁在找玉佩。
不过,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个结果来,这易京的水深不可测,那玉佩或许藏着一些秘密。
既然有人惦记,她也无需太过着急了,玉佩在她手里,不怕那人藏在后面不出来。
“你都有闲情逸致喝茶,还怕被刺杀?”江荨可没说她会帮忙,不过一句话而已,就想让她出力,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陈远舟一噎,瞬间觉得半日闲的茶水都索然无味了。
他看着江荨淡漠的脸,有些气急败坏,他以为江荨会自己提出帮他的,结果江荨光嘲讽他了。
“我为了将玉佩归还,不惜赌上自己的命,结果你却不识好人心,我还不如将玉佩就给了他!”
他越发的觉得,江荨就是被鬼魅附体了,前后转变那么大。
江荨挑眉,淡淡回答到:“你怎知,我若是拿不到玉佩的话,不会一气之下杀了你?求人保命可不是这个态度,陈公子你以为呢?”
陈远舟还是没明白局势,现如今愿意帮他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说到“杀了你”三个字时,冲着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那笑让陈远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一咬牙,也就认怂了。
“求你帮我!”他自以为很谦卑了,江荨的嘴皮子却动都没动。
陈远舟颇为苦恼,江荨分明就是故意与他为难的,可他现如今也只能求江荨了。
“只要你肯帮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了活下来,他豁出去了。
江荨打量了他几眼,这人还真是自信,她多看他一眼都嫌烦,更别说要他的当牛做马了,她觉得恶心。
江荨开口,语气有些玩味:“我若是让你跪下自打耳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