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谁都不会联想到她的身上,只是,她刚来公主府便给自己耍心机,还真是胆大包天!
“你来猜猜,本郡主是如何惩治下人的?”许锦荣十分粗暴的把江姒的下巴捏住给抬了起来。
看江姒的样子,似乎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眼睛红红的,我见犹怜。
“郡主,公主让奴婢们带江小姐去见她,只怕耽搁得久了,公主会问责,还请郡主不要为难!”见此,侍者跪成一排在许锦荣跟前求她放过江姒。
倒不是因为别的,因为自打温阳公主将她们派出去接江姒回来,若是被许锦荣刁难,还没有见到温阳公主,江姒便先出事,那她们这些人,都只有一个死字。
许锦荣不悦,她教训一个贱人,什么时候这些卑微的奴才也敢阻拦了?
她给了身旁的贴身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便上前,给了她们一人巴掌,应是打出经验了,个个脸上都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纵然被打了,她们也不敢吭声,低着头唯唯诺诺。
许锦荣放下手,侍女便递上了帕子让她擦手,仿佛江姒的脸是有多么脏一样。
“既然母亲要见你,那本郡主今日便放你一马,你可得记好了,在这公主府,想要活得舒坦,便要听本郡主的话行事,若是不然,等候你的,只有一个死字!”
许锦荣凑近她,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着。
“既然母亲有令,你们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带她过去!”许锦荣高声训斥着侍者,那些侍者闻言,赶紧谢过许锦荣,起身将江姒带走了。
江姒咬着牙,心有不甘。
她看着许锦荣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便恨得牙痒痒,在江家之时,便是如此,她什么都不是。
初来乍到公主府,许锦荣便让她难堪,她将这份恨意藏在了心里,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将许锦荣踩在脚底的!
沈芙看了许锦荣一眼,她若有所思,从方才的事不难看出,江姒不比许锦荣差多少。
江姒的忍耐力十分强,看似她是在害怕,可她却聪明得很。
知道那些侍者会帮她说话,所以她什么话都无需多说,搬出了温阳公主,许锦荣自然会松口。
若她不知趣,出言顶撞了许锦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表姐,你说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许锦荣似乎忘了方才故意找沈芙麻烦的事,还罕见的叫了她一声表姐。
沈芙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江姒的到来,许锦荣她当做了暂时的朋友,许锦荣想找江姒的麻烦,还得拉着沈芙,也就给了沈芙一个面子。
许锦荣撇嘴,很是不屑:“不知道父亲在泉下,知道母亲如此行径,还能不能睡得安稳。”
这话也只有许锦荣说的出口了,她只知道她父亲叫许渊,哪怕是儿时许渊很疼爱她,她也记不得了。
她与父亲许渊的家人更不相熟,温阳公主不让许家的人看她,用温阳公主的话来说,许家的人找她,也只不过是想攀龙附凤而已。
沈芙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许锦荣果真不长脑子。
“郡主,慎言!”她说这话,便是在编排温阳公主,温阳公主听到此话,不一定会顾及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
沈芙想起,她母亲说过,温阳公主就是个疯子。
许锦荣不知也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她。
……
江姒进去之时,温阳公主正躺在美人塌上浅寐,皱着眉头,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
江姒打量了她许久,才大着胆子走进她,饶到温阳公主身后,用两只小手替她按了按。
动作不算娴熟,却胜在有心。
温阳公主突然睁开眼睛,让江姒的手愣住了。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正准备收回手来给温阳公主行礼。
“不必行礼,你是我的女儿,不用如此见外,继续吧。”温阳公主嘴角是带着笑的,还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更别说娇生惯养的锦荣了。
她用余光瞧着江姒,越看越满意,这孩子不仅长得与自己十分相似,还这般体贴。
江姒听到“女儿”两个字的时候,明显顿了顿,她咬着唇,欲言又止。
温阳公主也不会装作看不到,她让侍女给江姒看了坐,就在自己身旁坐着,她喜欢这种感觉。
“姒儿可是有话想和娘说?”温阳公主在她面前自称是娘,与许锦荣又不同,许锦荣从来只喊她母亲,她也不让许锦荣喊她娘,说是不成体统。
看着江姒的时候,满眼温柔,也没有强求她行事要有规矩之类的。
在江姒面前,她更像是一个母亲。
“公主,我想回江家,我毕竟姓江,住在公主府不太合适。”沉吟了许久,江姒才将话说了出来。
她虽然说得很小声,不过那眼神却十分坚定。
温阳公主沉着脸,问到:“是不是锦荣为难你了?”
她脸上有怒气,心想着的确是锦荣能做出的事,锦荣自小娇纵,会为难江姒也无可厚非。
那孩子就是被宠坏了,现如今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江姒赶紧摇头否认:“与锦荣郡主没关系,她只是同我开了个玩笑,公主,江姒没有想要您为我出头,我自小便在江家长大,猛然离开,有些不舍。”
她嘴里说着与许锦荣无关,却还是摆了许锦荣一道,她这般大度,温阳公主却在心里记了许锦荣一道。
再说江姒说到不舍,温阳公主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她去得及时,说不定她女儿就会消失了。
那样的家,她竟然还念着。
温阳公主略微不悦的说到:“你亦是我温阳公主的女儿,若是你想,随时可以改张姓,这公主府姓张,不姓许。你是府上的正儿八经的小姐,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你,尽管打杀了就是!”
说着,江姒的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温阳公主不自觉的便将她的头揽到了怀中。
像是在弥补江姒小时对她欠缺的母爱,看着还有那么一点的温馨。
待她哭够了,才抬起头来,哽咽着说到:“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谢谢你,公主!”
温阳公主拍了拍她的背,很是轻柔,生怕力度太重,让她不舒服了。
“傻丫头,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唤我一声娘亲,公主公主的,太过生分了。”温阳公主笑了笑,这个孩子值得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