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公主扯上关系,看来沈芙的目标是太子。
她似乎明白了容王所图谋的是什么了,她叹了叹气,其实她挺喜欢沈芙的。
看着沈芙待三公主真诚,并不是装模作样能装出来的,她其实也不想利用三公主吧?
可惜,寄人篱下,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许是察觉到江荨的目光,沈芙恰好也望了过来,撞进江荨澄澈的眼中,她对着江荨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江荨也回了一个微笑,沈芙对她没有恶意。
许锦荣看她盯着江荨这边,也好奇的看了一眼。
“表姐在看什么?”她看过去,除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就没什么了。
沈芙摇了摇头,回答到:“没什么,只是走神了。”
许锦荣冷哼一声:“最好是!表姐,你可别想骗本郡主,不然本郡主生起气来,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沈芙想在公主府过得舒心,还得看她许锦荣的脸色,若是惹她不高兴了,她有的是办法折腾沈芙!
沈芙仍是微笑,没有将她的叫嚣放在眼里。
“锦荣表姐,你别凶芙表姐!”三公主见许锦荣对沈芙冷眼相对,便看不过去了。
她是小孩子心性,看沈芙被欺负,便想着替沈芙出头。
谁知,许锦荣只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说到:“一边待着去,你一个傻子懂什么?”
若不是人多,她都敢对三公主出手。
她凶神恶煞的模样,把三公主吓了一跳,哇哇的哭了起来。
沈芙皱眉,想教训许锦荣,却也只能握紧拳头,忍了下来。
三公主哭闹不止,沈芙便耐着性子,哄了她许久,三公主才停止了哭泣。
“锦荣表姐是坏人!珺儿以后都不跟你玩了!”三公主指着许锦荣愤愤的说着,眼角的泪珠都还没干。
许锦荣不以为意,她懒得再跟一个傻公主争辩,瞪了三公主一眼,便没有再理会三公主和沈芙了。
转头和别的公主说起了笑,无非就是说三公主的坏话,反正在几个公主的嘴里,三公主永远都是话柄,怎么说都随她们高兴。
三公主哭闹的动静之大,许多人都注意了,不过都是心照不宣,装作没看到。
江荨尽收眼底,她同情的是三公主,三公主什么都没做错,却永远活在别人的非议中。
男宾那边差不多也已经到齐了,东苍的使团也到场了。
这场庆功宴,他们本没有立场参加的,吃了败仗的是东苍,这场庆功宴他们是不想来的,可陛下下了口谕,他们使团必须到场,不然议和的事,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没有办法,既然都来了北周,东苍使团只得低头。
他们来时,惹了不少人的讥笑。
听说东苍的五皇子也随着使团来了北周,似乎是作质子的。
而今,也才十来岁的年纪。
清世子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个东苍使者簇拥着的小孩,他看起来倒不像是一个无知孩提,一双眼睛里瞧不出别的情绪,更像是一个看破红尘事的老者。
这个五皇子倒是有意思,清世子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除了笑话不断的东苍使团,便是镇远将军江鸿武最惹人眼球了。
他不用做什么,只是端坐着,便让人不敢小觑。
心甘情愿的在他面前低头,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太过明显,众人也不敢与之对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文康公公一扯嗓子,便让人打了个寒噤。
不用多说,便一一跪地,迎着圣驾。
男女宾客皆一样,都是恭敬的跪着,不敢抬头东张西望。
唯有三公主例外,她可以不用跪,她倒也听话,没有大呼小叫,失了礼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大礼之后,圣上一挥衣袖,才让众人起身。
“诸位不必多礼!兴平一战,我北周将士大败敌国,保住了我北周的社稷,乃是喜事一桩!镇远将军英勇神武,不仅守城有功,还夺回了我北周沦陷多年的城池,更是喜上加喜!”
圣上虽然激动,他的声音却不是那么的有中气,说出这么一长串话,已经是废了很大的力了。
“天佑北周,吾皇万岁!”众人又恭维着喊了这么一句话。
将功劳都推到圣上的身上,才是最正确的。
“诸位尽管敞开了喝酒就是,今夜,便喝个痛快!镇远将军,朕敬你一杯!”说到激动处,圣上也很痛快。
端起金杯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看着江鸿武。
陛下都先干为敬了,江鸿武也不敢推迟,连饮了三杯,才算罢休。
众人连声叫好,江鸿武的酒量之外的血性,更是让众人敬佩不已。
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经到场了,温阳公主自然不可能比圣上的排场还要大,她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找了江姒好一会儿,却不见她的人,温阳公主甚至在江家众人里面搜寻,也未看到江姒的影子。
她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侍女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温阳公主的脸色也渐渐的变了,看着一旁的许锦荣,神色有些古怪。
“锦荣,你妹妹呢?”
温阳公主质问着许锦荣,她让江姒跟着许锦荣,便是想着在宫宴之上,许锦荣就是不喜欢江姒,也不敢造次。
可没想到,江姒竟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许锦荣她怎么敢!
被质问的许锦荣有些委屈,她想着没有江姒的前些年,她无论做什么母亲都会依着她。
可现在母亲居然会为了一个野种质问她,许锦荣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怕惹来更多人注意,许锦荣虽然有所不满,却也没有太过张扬。
“她去了哪里,锦儿怎么知道?母亲,锦儿才是您的嫡亲女儿,她只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罢了!”
许锦荣哑着声音,冲着温阳公主低吼着,她早就觉着温阳公主偏心了。
她堂堂一个郡主,竟连一个江姒都比不过,许锦荣岂会甘心。
她如此不懂规矩,温阳公主恨得牙痒痒,她此刻就想一巴掌打醒许锦荣,可奈何现在是在宫宴上,她实在不好动手。
野种?她温阳公主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野种了?
许锦荣不仅不承认她做过的蠢事,还口出狂言,温阳公主自然不会放过她。
碍于还在宫宴之上,她便低声训斥着:“许锦荣,你以为你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我便不知道是你做的了?我告诉你,你既然有胆子做,那就别怪我不顾及我们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