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写这封信,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只有你,你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也只有你是真正把我当成朋友的。”
“在你面前,我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江荨,等以后有机会了,你来东苍,我就带你看遍我东苍的名山胜水。”
“我走了,你要保重!这块玉佩就留给你了,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拿着玉佩前来找我。就此别过,珍重!”
江荨拿着玉佩,微微失神。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纳兰瑾做朋友,或许是看他在北周被束缚住拳脚太可怜吧。
他此番回去了也好,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东苍国主,这该是他的。
江荨把玉佩收进了匣子里,或许这块玉佩她永远也用不上。
就当做,他们从来就没有过交集。
几日毕,东苍五皇子消失的消息才传了出来。
他已出关,就是寻也寻不回来的。
圣上本想追查此事,不过岐王劝说了他,这事也就做罢了。
岐王神通广大,又怎会不知道这其中有谁的手笔?
他也没有怪罪于江荨的意思,若这件事不妥,他也不会任由江荨插手了。
五皇子回东苍,是利大于弊的。
东苍内乱,不管结果如何,都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他想儿子了,这天下也该太平几年了。
若是五皇子能夺得皇位最好,那时五皇子必然不会放过罪臣张容易,也算是解决了一大患。
江妍他们是已及笄之人,不用再去书院了,可江荨还得去。
书院中新面孔居多,不变的是大家都知道她昌平郡主是何许人也。
见到她都会十分恭敬的行礼,没有一点轻曼的意思。
徐夫子任院长以来,她为书院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两年,持反对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而书院,早已没有佘夫子这个人了。
老先生终究是没有等到谢宁回京,和他的小友见上一面。
在旧年的冬天,仙逝了。
帝师的后事,是圣上亲自主持的,给了帝师无上殊荣。
徐夫子事后,给了江荨一份卷轴,说是老先生生前交给她的。
让她交到江荨的手里,且不要让第三个知道了。
这是个秘密,徐夫子当然不会外传。
不过江荨看过卷轴的内容,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她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但那是帝师留下的东西,江荨也没随意处置,好好的保管了起来,想着待日后谢宁回来,他们再一起研究,说不定就会有发现了。
徐夫子很看中江荨这个学生,对她自然是特殊关照,江荨本来除却文采之外,别的都是略知一二。
不过严师出高徒,徐夫子愣是把她培养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
好在,她也并不排斥。
放榜后没几天,圣上就下旨给许锦荣和蔡秋洺赐婚了。
因着蔡秋洺马上要调任去常州的缘故,大婚选的日子很赶。
好在许锦荣的凤冠霞帔早已是准备好了的,圣上就让岐王妃替他们俩主持了大婚。
江荨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要送给许锦荣的礼物,她早就准备好了。
江荨本来最不擅长的就是刺绣,而许锦荣引以为傲的就是刺绣。
许锦荣曾经送过一个手帕给江荨,江荨这次除却贵重的贺礼之外,还特意给她绣了方帕。
上面绣的正是她们几人趴在蔡秋洺院墙上的场景。
栩栩如生,浑然天成。
许锦荣此去常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江荨难免会想念她。
许锦荣看到帕子的时候,没忍住落了泪。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
“江荨,我永远都忘不了在易安寺时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也一直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哭着,也语无伦次着。
许锦荣本来就不是多么歹毒的姑娘,她因为心中愧疚,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她其实早就想说的,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即将要分别了,她怕不说出来,会难受一辈子。
江荨就用这方帕子,帮她把眼泪擦干净了。
“我早就原谅你了,真的。”江荨其实早就忘了,也就是耿耿于怀的人才会记得。
从她和许锦荣化干戈为玉帛的那一刻起,她就原谅许锦荣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仇怨?
“谢谢你!我许锦荣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就是和你江荨做了朋友,真的!”
她也是感慨不已,许锦荣心想,以后自己要是有了孩子,她一定会同孩子讲她和江荨之间的故事的。
她们俩互诉衷肠,惹得在场的姐妹们纷纷落泪了。
送走了许锦荣和蔡秋洺,姐妹几个还没缓过神。
就好像许锦荣从未离开过一样。
“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吧。”徐墨涵说到。
有蔡秋洺疼爱着,她的日子不会难过。
能教出蔡秋洺这样的儿子,蔡家人想必也是极好相处的。
江荨倒是不担心这个,她就是存粹舍不得许锦荣。
很快,徐墨涵和江妍也要进宫选妃了。
徐墨涵出宫后,很快也要嫁人,到时候她们又得分离。
江荨真的很不喜欢离别。
他们走后,易京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放晴后的天也是格外的美丽,江荨便带着江绍这个调皮捣蛋的弟弟一起去半日闲吃茶了。
小芷儿也想跟着,不过她太小了,怕出事,郡主娘就哄着让她留在了府中。
“姐姐,谢宁好厉害啊!我以后也要做他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台上贺先生说的正是谢宁的故事,江绍听得很激动。
谢宁在这几年里,名声大噪,虎父无犬子,他的本事比他老子还要出众。
这几年,若不是有谢宁坐镇,也不会赢得这般轻松。
谢宁如今也已坐上将军之位,是北周最年轻的小将军。
有关他的传说,不止是在半日闲流传,百姓都知道谢宁的威名。
江荨摸了摸他的头,“好啊,等以后他回来了,绍哥儿就找他教你功夫好不好?”
弟弟江绍难得有这份心思,江荨自然不会打击他。
不过,有一点她得纠正。
“你不能直呼他的姓名,得唤他谢家哥哥,明白了吗?”
江绍撅着小嘴,点了点头,“那好吧,谢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