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绯红,比月色还美上千百倍。
“子修,答应我,不管前路有多难走,往后我们一起携手并进,可好?”
温存过后,她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她不想做他身后的金丝雀了。
他的爱太过小心翼翼,她如今并不满足于此。
这一世她有安稳度日的选择,静待着他赢取她过门足矣。
可她并未走这一条路,从她重生的那一天起,便没有碌碌无为的选项了。
她每走的一步,是迫不得已,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磨难,可她同样也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
她想要的是与他并肩而行,而不是他安排好所有的事,她在后面承受不安与担忧。
能和他重活这一世,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通过游大人这件事也让她明白了一些道理。
也让她更加珍视谢宁的感情了。
没有什么能阻拦他们相爱,即便是天命也不行。
“好!”
谢宁没有敷衍她,而是许了她承诺。
有关于生死相依的承诺。
“即便是黄泉,你我二人也必不会孤单。”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的活着。
她之所以喜欢他,便是因为他会全心全意的尊重她,而并非把她当成是逗趣解乏的物件。
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第二件待解决的事便是公子彦。
谢宁答应了她要同她一起面对,便没有瞒着她。
二人携手去了关押公子彦的房间。
公子彦早已经醒了,不过他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又没有武功傍身,丝毫动弹不得。
看到江荨时,他的反应很亢奋,眼神中充满了怒气。
对于他的敌意,江荨无奈耸了耸肩。
她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恨上她了,还是怎么甩都甩不掉那种。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他了。
这人论智谋绝对不俗,不过就是太过于执着了。
换句话说就是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比他优秀。
这会儿他既为鱼肉,她也没打算客气。
用打量的眼神玩味的将他扫视了一遍后,才掩唇笑了笑。
“我听说公子彦乃星君临世,才智过人,而今一看,倒觉得有失偏颇。子修,你觉得呢?”
这人偷摸潜入北周,又私下打探到了她的行踪,想来定是别有目的。
不过,他既已到了他们手里,便不足为惧了。
他好歹也是堂堂公子彦,暗处躲藏着的南越探子总不敢明着扔下他便逃之夭夭了。
总之,讥讽之词能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对此人,她可没留有一点余地。
果然,公子彦的脸顿时便涨成了猪肝色。
“南越偏远,子民目光短浅倒是情有可原。”谢宁顺着她的话轻声说到。
与之三国相比,南越便是最小,若不是有天然的屏障保护,只怕是早就入了西陵之境。
“你!你们!罢了……既然我已落入你们的手中,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公子彦闭了闭眼,虽然气愤,却也是无可奈何。
江荨微微挑眉,杀了他?留着他可比杀了他有用。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也可以放你回南越,前提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心胸狭隘,这样的人,她还不足为惧。
公子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隐去了。
“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是想回去,可他也不笨,知道江荨为何这么问。
一边是私欲,一边是家国大义,他知道该怎么选。
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算是为他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了。
他会是这个反应她早已料到,也在情理之中。
“你为何会知道我去了稽山?是谁告诉你的?还是说,你本就知道些什么?”
他即使紧闭着嘴巴不说,她也要问,她迫使他盯着自己,他却不敢与之对视。
他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谢宁不慌不忙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出来,再迅速丢进了他嘴里。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公子彦剧烈咳嗽,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可那东西入口即化,绝无吐出来的可能了。
他捏着喉咙,很是痛苦的样子。
“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想死,可他不想受尽侮辱而死。
“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如若三个时辰后没有解药,你便会失去神智,仿若三岁孩童便是了。”谢宁面不改色的说到。
对付一个人,自然得对症下药。
他公子彦自诩为这世间最聪明的人,把才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若将他变成痴儿,甚至比死还让他感到害怕。
江荨还以为是什么穿肠毒药,没想到竟是这一招,真不愧是谢宁,她都没想到这个办法。
公子彦原本只是恐惧受辱,一听他的说辞,便是真的害怕了。
他更加迫切的想将嘴里的药吐出来。
却终究是无济于事。
走投无路,他想到了自杀。
可惜,谢宁早已猜到他的动作,撞柱不成,咬舌不成,他死不了。
他能做的,只有求谢宁把解药给他。
“求你,把解药给我!”他不愿意痴傻的离去。
他是公子彦,是举世无双的公子彦!
他不要屈辱的活着!
谢宁不为所动,只是从怀中摸出白色瓷瓶给了江荨。
“此毒乃是鬼医亲手炼制,世间有且仅有这一颗解药。你想要解药,自然得拿出你的诚意来,当然,给与不给在于她的心情。”
每个人都有软肋,嘴硬又如何?
江荨乐了,将瓷瓶紧握在手中,等着他自己说。
公子彦此时虽然狼狈,可他并不值得同情。他们都不是什么君子,所谓正义那一套她可不吃。
公子彦咬牙,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他们二人也不急,就静坐着赏月,今夜月色不错。
折腾了大半宿,江荨都困了,窝在谢宁怀中便睡着了。
眼看着太阳东升,晨起鸡鸣,三个时辰的期限也马上快到了,他才开了口。
被他自己给折磨了一夜,公子彦的精神十分萎靡,哪里还有昨日半分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