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雪也不愿跟他拐弯抹角,直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略微迟疑,并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认同。
可楚霁雪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气的不行,果真是他!
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跑到这神泉县来了,他真以为自己能够在此一手遮天。
“我不想杀你,可你若执意找死,杀了你也无所谓。”
对方冷漠开口,春菊强忍疼痛,挡在了楚霁雪跟前,愤怒的瞪向他。
“你要想动她,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三殿下的手下肖昀升,我曾与你交手过,真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她话语中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对方眼神显露出一抹不安,但很快又隐匿了。
他恢复如常,冷冷的看向春菊,“你很强,但我也不做,之前你放我一马,我可饶你不死,我跟郡主有话要说,你该走了。”
春菊气急败坏的要咒骂,他却并未在意,打了个响指,她直接昏睡过去。
楚霁雪惊恐的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急忙晃了晃她,却完全没有反应。
楚霁雪胆战心惊的看向肖昀升,“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杀了你!”
“别激动,我说了,我欠他一命便不会杀他,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我的目标只是你。”
“那她是怎么了?”楚霁雪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话,可她给春菊探了下脉搏,确实无大碍,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
不对,这一切是他的阴谋?
“她死不了,我对她下了蒙汗药,他只是会睡上一阵子罢了。”
“你是何时下的毒?”
楚霁雪细想了一下,莫非是那颗石球不错?
“既然要防备,那就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若是遇到实力高强者,震碎石球,也并非不可能,可是在上面涂满毒药,那可就未必了,若是稍微沾染到一点,那可都是粉身碎骨的。”
他话中带了一丝幸灾乐祸,楚霁雪气的不行,掏出了匕首直直对准了他。
“你若敢对他下手,我必然会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反倒会让自己身陷囹圄,你就不想知道这六殿下在何处,我看你与他伉俪情深,必然不想让他客死异乡。”
“你知道他?”楚霁雪警觉的盯着他,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与她周旋,更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可他又是为何如此做,如今春菊已然昏迷过去,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与他对战,与他对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完全可以趁此杀了她,但他却并没有如此做,反倒在跟她打太极。
“郡主不必惊慌,我这次确实是有求于你,你若是能答应,我们相安无事,我必定会放你离去,至于六殿下那就全看天意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从他们身上夺走什么。
楚霁雪警觉起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暴怒。
若在此时与他拼杀,她未必能占得了上风,不妨先听一听他想要什么。
“我听说您在雍朝的郊野养了一只私兵,共有两万人之多,能否借我用一下?”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解他所用?
楚霁雪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
他却并未恼怒,反倒还裴和笑道,“您不必急着拒绝,不妨细想一下,我所说的到底值不值那两万人马?”
“你别痴心妄想了,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都绝不会将你妈交给你这种丧心病狂之人,而且,你是听了三殿下所言,你今日将我囚禁于此,就不怕来日燕国会找你们的麻烦,即便他得了雍朝的王位又如何?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如今,他四处树敌,未必就能够守得住。”
楚霁雪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他在做这件事之前早就已经预料到后果,哪里会不知晓?
“郡主无需烦恼,我们既然敢做,就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不管前路如何,我们先走好脚下的坦途,至于那些碍手碍脚之人,时机成熟后直接杀去便是,您说可对?”
他悄然走了过来,此人是三殿下的心腹,跟他一样腹黑阴沉。
楚霁雪还听说他喜欢以杀人取乐,之前曾与春菊交战过,但他招数诡秘,不可判断,最后还是凭借她的大力之能打败了他。
春菊原本可以将他杀了,可是,那个时候她忽然记起,楚霁雪曾说过,不可滥杀无辜。
他虽然一直监视他们,却并未对他们造成任何损害,亦或是出手打杀他们,所以,她秉承楚霁雪教诲,放过了他,哪里能想到就是这一念之恩,竟然会将他们置于死地。
“这三殿下当真可恶,他若真想得到那王座,大可以正大光明的与裴寂一战,搞出这些小动作枉为君子,甚至都不算是人。”
楚霁雪气急败坏的贬低道。
她却并未在意,“郡主教训的是,您是否可以将那两万人马交给我了?”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愿再跟她再次僵持。
楚霁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得晕死过去。
“你真想要,你已经筹备了这些军械,又养了私兵为何还要我的人马?你就不怕他们会临阵倒戈,毕竟这将领和虎符可都在我的手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一声令下,他们立马会对你倒戈相向,你这不是给自己埋下祸患吗?”
楚霁雪所说倒也的确是真,他之前还势在必得,听完这话之后,他有些迟疑起来。
而楚霁雪见时机已到,他能够说得通,便又继续说,“这大势所趋你就别再抵抗了,你该知晓,不管是贵妃,一党亦或是其他皇子,甚至是三房子他们都不可能在动摇雍朝的根本,雍朝皇帝虽然年迈却也并不痴傻,他一早就决定好了人选。”
楚霁雪所言也的确是如今市井中传颂的最为广泛的,尤其是在他们得知陛下打算立裴寂为太子之后,更是对他崇敬有加,无论走到何处,几乎都能听到溢美之词。
“成王败寇,你说的轻巧,说我们真的诚心归顺,他又是否能对我们手下留情,你如何保证这未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