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雪去佯装动怒,懊恼地双手环胸,“你真是过分,我拿你当亲姐妹,什么事都想着你,可你呢?”
“你别生气,我只是不知该与你如何说,他亲了我!”
春菊一咬牙,彻底豁出去了,但这句话可把楚霁雪给吓到了,她震惊的瞪大了眼。
“春菊,你当真是出息了,他亲了你,怎么亲的?亲的哪里?”
楚霁雪步步逼问,她的脸简直红的能滴出血来,她窘迫的垂下了头,手指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那日,风把布料吹到屋顶上去了,他爬上去拿,结果不小心摔下来,我就想也没想的冲过去抱住他,没想到脚底下一滑,两个人都摔下去了,他把我护在身下,我们的嘴就不小心贴在一起了。”
春菊实在不敢往下说了,到最后,她干脆躲到了马车里。
楚霁雪则听的目瞪口呆,半晌之后,她反应过来大笑了几声,“这也太巧合了,自此以后,你就春心萌动,对他芳心暗许了?”
一个是禁欲清高的大祭司,一个是懵懂无知,却力大无穷的女杀手,这光是想想就能让人血脉喷张啊!
楚霁雪激动的冲进了马车里,看着春菊满眼皆是欣慰。
而春菊则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什么情况?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春菊往旁边躲了躲,楚霁雪却如猛虎扑食,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身上。
“我家蠢萌无知的女杀手终于开窍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明日我就好好的将你打扮一番。”
春菊眉头微蹙,狐疑地盯着她,“不必如此吧,我觉得我这身也还行?”
她这衣服洗了又洗,面料早已发白,发硬,完全不显腰身,脸上也没有半点妆容,头上除了一根木簪,没有别的装饰了,看着实在素雅至极。
“听我的,我保证让你脱胎换骨。”
楚霁雪信誓旦旦的朝着她挑了挑眉。
隔日,楚霁雪起了个大早,拉着迷迷糊糊的春菊,就出去采买装扮了。
其实,太子府中的钗裙配饰数不胜数,完全够装扮她的,只是楚霁雪在连试了几套之后,终于发现了端倪所在。
春菊长得粉雕玉琢,是精致打扮一番,绝对不是这些大家闺秀。
可不管是流仙裙,还是广袖曳地裙,在她的身上似乎都变了味儿,并非是说她身材不好,是说她那直来直往,不拘小节的性子,那活脱脱就是个小霸王,完全看不出半点女人味儿。
楚霁雪觉得这样不行,便拉着太平前往了一处地方。
“瑞芳楼?你们两个带我来这儿,就不怕太子和江诃不高兴?”
望着二楼倚栏红袖招的那些莺莺燕燕们,春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说实在的,她长这么大还没有逛过花楼。
这要是来逛逛,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两个女子,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太子妃,她们是真不要命了?
“我行的端坐的正,怕什么?况且你不说我不说,她未必能知晓,你就别扭捏了,赶紧进来,先跟着那群姑娘学个几招。”
进去之时,几人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看着倒像是个清秀的男人,一路畅通无阻也没人阻拦,楚霁雪以为自己能够蒙混过关,可直到遇见了老鸨。
老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三人一眼,随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三位还是请回吧。”
“为何?我们是来消遣的,这年头还不让人消遣了不成,你们瑞芳楼这么大,莫不是要店大欺客?”
“店大欺客当不得,只是,你们这三位姑娘跑来我这花楼做什么?”
“……”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太平有些紧张,她毕竟是初次见到这种场面,小心翼翼的揪住了楚霁雪的衣裙,声音小的可怜。
“怎么办?我们被识破了,还是赶紧走吧。”
楚霁雪则完全不虚,甚至还了然的拍了拍她的手掌。
她淡定的从腰间拿出了几张大额银票。
“还望老妈妈行个好,我们这边说话。”
老鸨看到那几张大额银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也不再凶神恶煞,甚至还连忙笑着跟楚霁雪她们走到了一旁。
“你们女扮男装来我这瑞芳楼莫不是要找自家男人的,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我是真不能招待你们,这万一出了岔子,我干脆就别再开门做生意了,我想你们之前也听说了永平公主的事,那座花楼,至今生意惨淡,还没有恢复过来了!”
楚霁雪也听说了,据说那永平公主带着家丁闯进去时,他们是一间间的开门寻找,不仅吓坏了一众恩客,连那些姑娘也被吓得差点要跳楼自尽。
这老鸨开门做生意,这些年见过的人比吃过的饭都要多,是不是男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霁雪则将太平的事跟她说了一嘴,她原先还有些担忧,直到楚霁雪把三张大额银票塞进她怀里之后,她就再也没了后顾之忧,欢欢喜喜的将银票塞进了袖中。
“原来是这样,那好说,这天底下再没哪个地方比我这瑞芳楼还要能够训练女子的了,保准您从这门槛一出去,不管原本多么不解风情的女人,都能变得柔情似水,妖娆多姿呢。”
楚霁雪愕然瞪大了眼,“这么厉害?那就别愣着了,赶紧把姑娘们叫出来。”
“好嘞!”老鸨喜滋滋的转过身去,大喊了一声,“姑娘们,来活了,可是个大主顾一定得给我伺候好了。”
于是乎,一众的环肥燕瘦便从各个地方走了出来,将楚霁雪的人拉进了一个厢房中。
“姑娘,不知您想要如何改变呀?”
“你们看着来吧。”春菊一下子见到这个阵仗,还有些发懵,“你别靠我太近,你身上味儿太浓了。”
那名女子原本还喜笑颜开,颇有把握,可一听这话脸当急就垮了下来。
她轻哼了一声,情不愿的朝旁边挪了挪。
“俗话说,这女人是水做的,意思就是女人温柔如水,没有哪个百炼钢能够逃得过绕指柔,你态度软和一点,说话轻声细语,娇娇滴滴的,没有人能够逃脱你的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