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掌柜,你有话直说,当日皇叔说,这簪子出自雪国异族,只有至纯至善之人,才能驾驭这支簪子,此言可真?”
余焕英淡漠的开口,她之所以会将簪子带给董掌柜瞧瞧,就是想听听这簪子是否还有其他的古怪。
有则听听,没有也就算了,毕竟一支簪子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殿下,柯王爷说的没错,据在下所听的传闻里,这簪子除了世间人皆知的雪国传言一面,其实还有另一面,也是很多人不知道的一面。”
董掌柜喝了口茶继续:“若想要让簪子,在人手上发出夺目的光泽,除了拿簪子的人,拥有至纯至善的心智。”
“更重要的就是,必须是用赠簪子的人,以舌尖血喂养簪子十年,且这喂养的十年了,全身心的都只装着心爱之人,也只有是赠簪子的心爱之人,这簪子才会在手里发出异样光泽。如不然,簪子就如同旁人拿着一样,毫无生机可言。”
旁边的三人听得有些愣神,董掌柜继续开口:“刚刚殿下说,这簪子是为男子赠予殿下的,想必那位男子在十年前就倾慕与殿下了。”
映瑶听到这话,十分不乐意的喊道:“这是什么轻浮之言,十年前我家殿下才孩童,什么样的歹人,能生出这边龌龊心思”
董掌柜,忙轻声安抚:“瑶姑娘,别发火,在下也是听传闻这样说道,这本就是雪国至宝,很少在市面上流通,所以传闻自然就会多些。”
“男子?可上回给殿下这簪子的是一位老头儿,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头子啊。”
“董掌柜,你的意思是,那老者倾慕与本宫十年之久,日日用舌尖血将这簪子喂养,十年不曾变心,所以簪子在本宫手里才会如此夺目异样?”余焕英淡淡的质问,丝毫看不异样。
“小殿下,传言啊!传言是这样的”董掌柜一时瞧不出余焕英的真实想法,深怕得罪了余焕英。
“那传言可有说,若对方不在心悦或十年后瞧见别家的姑娘,这簪子是否会有异样。”
余焕英突然起了想去求证这个传言的心思。
“传言也有说,若喂养簪子的人改变心意,另觅两人。那这簪子上的光泽自然也同那份情谊消亡,变回普通的色彩。”
董掌柜随后补充:“殿下,这些都是传言,传言也可全信。如今殿下得了这簪子,就当个养生的小玩意,其他传言真假无人探究。”
映瑶忙补充:“董掌柜说得对,殿下,若那老头真十年前就心悦殿下,那他也不敢来求娶殿下,别的不说单炜先生这一关就过不了,更何况后面还有柯王爷和梁帝。”
映瑶怕余焕英多心,真信了有个糟老头子在她孩童时就倾慕与她,岂不把小殿下搞得心神不好。
“殿下,要不咱们把这簪子放董掌柜这儿吧,反正咱们公主府什么样儿的簪子没有,更何况现在殿下短发示人,簪子自然也用不上的。”
董掌柜忙搭腔:“瑶姑娘说得有理,殿下既然那赠簪子的人,是位老者,又不是殿下所心悦之人,自然也是与殿下无缘的。索性这簪子就留在袖宝斋,改名说不定遇到有缘人,还能出个好价钱。”
余焕英被两人来回说得有些懵,其实董掌柜说了那么多,自己压根儿没听进去多少。
转头问一旁没搭话的小厮:“你说呢?”
走神的小厮,没想到余焕英会问自己,一脸茫然的望着映瑶和董掌柜,只见两人都朝他拼命递眼色。
小厮一副瞧明白的模样,走到桌子前,拿起簪子放进自己的衣袋里。然后恭敬的对余焕英回“殿下,咱走了”
余焕英“哼”的一声,随即轻笑“董掌柜,本宫先回府了”带着二人走出了袖宝斋
徒留错失至宝的董掌柜,站在原地,暗暗骂了几声小厮。
“映瑶,去画房给本宫宣一名画师到府。”余焕英手里抱着一袋栗子糕,边走边吃
映瑶轻声应下。又开口问道:“殿下,那簪子为何不留在袖宝斋?咱们留着也没多大用处。”
余焕英转头指着小厮:“不是本宫拿回来的,是他拿的,你问他。”
小厮见状,急忙的解释:“明明是瑶姐姐和董掌柜让奴才攒着的,不关奴才的事。”
映瑶闻言,差点动手了....
余焕英开口:“无妨,咱们去听风楼坐坐”
“再过十来天,初夏时节就到了,这会儿听风楼的景致最好了。奴婢去叫人准备些茶点,在把摇椅给殿下搬来。”映瑶开心的附和道
“在给本宫把尺八也带过来,本宫好久都没吹奏一曲了。”
余焕英心情也是特别的好,想着这会儿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刻。
霞光漫天,楼阁高处,再来上一曲宽广而空灵的尺八声,想想都觉得此刻难得...
登上听风楼,刚好暮色将至,西边霞色透着些粉黛色,夺目而神秘,裹着梨花、桂香的春风,抚过余焕英的发尾、衣角...
略带冷清的柔风让人醒神又倍感疏阔,这种感觉余焕英很是喜欢。
这也是她时常喜欢一个人待着的乐趣,因为自己本就能发现身边的美好事物。
余焕英喝了一口小厮沏好的茶,接过映瑶手里的尺八,站在听风楼最高的楼阁上。
身体挺直,头部微微抬起,手臂自然下垂,双手执手尺八音口,彰显出沉静、内敛的气质。完全不似平日的余焕英。
双眸微闭,微微开口,尺八深邃而悠扬的音色,仿佛来自于世外的山巅之上,给听到人蒙上了一层神秘感....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探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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