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鹿的感动还在心口留有余温。
结果下一秒就开始要债，把她幻想统统毁灭。
她双腿一软，两只眼睛开始流眼泪：“宗主，你要为我和师兄做主啊。”
万楼：“……”
好端端扯他干啥？
“流繁秘境内规则太不是人了，竟然利用拍卖通关信物的方式通关，我和师兄不仅没捞到什么好处，还把全副身家搭进去了，一出秘境，那些元婴老怪忒不要脸，竟然趁师兄渡劫要抢劫我们。”
冷良俊半信半疑，流繁的资料他还专门收集了，可没有拍卖一说。
“是真的，不信你问师兄。”
万楼：“是有这么回事。”
商鹿泪水大颗大颗的流，小嘴巴拉巴拉地告状，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本来采了很多如意芝和百花蜜，想着拿回来贡献给宗门，但我和师兄打不过，全被他们抢了去。”
“那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那百花蜜味道极好，我特意留给宗主您的，呜哇~~~”
商鹿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极了在外受尽委屈、回家找大人告状的样子，冷良俊本就是个爱护弟子、惜才的好宗主，加上她特意给自己留的百花蜜都被人抢，顿时怒了。
“岂有此理！”
“那几个死不要脸的叫什么，竟然敢抢劫我天元宗弟子，当我们天元宗没人吗？”
万楼摇头，那些元婴老怪来自四洲，他哪里认识那么多人。
商鹿更不用说了。
“我们不认识，但我录下来了。”商鹿掏出留影石，把当时的画面放出来，画面里几个元婴高手围攻她和万楼，让两个长辈看得揪心。
特别是常奇，万楼那可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徒弟啊。
师尊如父，看到他突破元婴很欣慰，但现在知道他被人围攻，怒火噌噌地飚。
“把留影石传送过来。”
他要亲自查，一个一个上门讨说法。
旁边的传物阵亮起，商鹿赶紧将留影石丢进去，没多久常奇就拿着留影石，让事务堂去调查。
万楼刚要说自己的仇自己报，就看到师妹一脸羡慕的眼神，心头微哽。
哦忘了，师妹没有师尊替她出头。
商鹿一抹泪：“宗主和峰主你们真好。”
娇憨委屈的孩子总是会得到大人的包容和爱心，宗主这下不追债了，只心疼孩子在外受了委屈。
“赶紧回来吧，别整天在外面浪，还有大事等着你俩去做呢。”
说完这话，就关闭了阵法，商鹿一抹脸，开心地回小院休息。
而万楼则去打听黑市所在，商鹿本想跟着去，但契约空间忽然传来异动，她只好把储物戒交给万楼，让他帮忙处理。
都是些等级低的东西，倒是不担心万楼会私自昧了。
回到小院，她拿出之前买的四级防御阵法布置上，将幻幻放出来。
幻幻身形如篮球大小，紫色毛发柔光顺滑，紫眸如同上好的水晶，表面还有雷光电弧游走。
它吱吱两声：“小鹿，我要进阶了。”
它老早就是二阶高级妖兽，但之前因为变异不完全，无法进阶，这段时间一直和小黑待在一起，加上又引了劫雷，阴差阳错之下，补全了变异的那一丝缺口。
现在，它是真正的雷系妖兽了。
并且马上晋升为三阶也就是金丹期妖兽。
商鹿拍了下额头，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她就不该让师兄去黑市，而是陪她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幻幻渡劫。
妖兽进阶也需要渡雷劫，并且比修士更凶险百倍，历来死在雷劫之下的妖兽不计其数。
成功率不足七成。
“幻幻，你能憋吗？”
幻幻：“……能。”
“那咱们等师兄回来再出去吧。”这里距离洛华山脉不远，那些元婴期只是暂时退去，万一藏在暗处呢。
她可没有信心从元婴大佬手里逃脱。
幻幻也知道她们如今处境艰难，进阶这种事憋一憋也没什么大问题，商鹿将它收回契约空间，拿出符箓书籍开始研究。
她现在筑基后期，应该能画三级符箓了。
之前买的符纸还有，她拿出一瓶妖兽血，这血还是之前在秘境万楼猎杀金丹期妖兽她弄的。
和朱砂混合搅拌，再以特殊手法祭炼，就得到一份蕴含庞大灵力的“墨水”啦。
在心里将三级雷符的纹路描绘十遍，再在符纸上勾勒。
三级符箓需要的灵力庞大，灵力勾画需要流畅、均匀，她第一遍就失败了。
灵力反而被抽掉一半。
“再来！”
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画不出几张符。
毫无意外，第二张符也失败了，商鹿灵力耗尽，拿出回灵丹刚准备吞，犹豫两秒收起来，反手倒出一堆上品灵石。
在蒲团周围摆了一圈，挪着屁股坐上去。
有点咯屁股。
但小问题。
“爽！”
没想到，她有一天也是过上拿上品灵石修炼的日子了，精纯的灵气争先恐后涌进身体，舒服死了。
长休古焉哒哒的出现在她肩头，透支过多法则之力，他像是被吸干了阳气的妖精。
他是专门出来指责某人浪费的行为的。
“我辛辛苦苦修炼挣钱，今奢侈一把怎么了，我以后要拿灵石建个床，天天躺上面睡觉。”
“你真不打算还债了？”
商鹿抬头看天：“这不还有九十七年嘛，慌什么，姐发财的日子在后头。”
“而且，女娃要富养哇你知不知道，只有我见过好东西，过过好日子，将来才不会被别人几句花言巧语就骗走。”
商鹿挼了一把猫饼，正准备把他塞回小世界，长休古开口了。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指哪里？”
“小慧和幻幻啊，之前她俩多黏糊啊，分开一会儿都舍不得，但这次他们苏醒后，完全不提对方。”
也没说要看看对方。
这么一说，商鹿是觉得有些怪。
她分别查看两小只的动静，都在沉睡，并没什么异样。
“长休古，你们灵真的有七情六欲吗？”
一个灵，没有心也没有血肉，真的会有感情吗？
“有，也没有。”
长休古的回答模棱两可，灵诞生于天地灵物，和妖兽不同，他们没有血肉和躯体，只有灵识，感情天生淡薄。
但它们又会下意识靠近人族，模仿人族的言行和情感，来让漫长灵生不那么单调无趣。
就像流繁，它的所有情绪，其实都是模仿。
唯独对契约者有特殊羁绊，感受她的情绪，会多少受点影响。
但妖兽和人族一样，七情六欲来自天生，它们和人族的需求是一样的，从一开始，幻幻和小慧就在不同的维度上。
商鹿挠着光头，没想到有一天她还得为契约兽的感情生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