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着消防制服、开着消防执法车的人员静静地等在那里,车身上的反光条在强光下格外刺眼。
保安室里,值班保安正紧握着电话听筒,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刘厂长,消防的要进来查一下消防栓。”
电话那头,刘栋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带着几分工厂管理者的沉稳:“让他们进来查!”
保安如获大赦,赶忙挂了电话,小跑着来到厂门口,冲着那几个 “消防员” 点头哈腰地说:“我们厂长让你们进去查!”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宽大的大门缓缓打开,那消防车如同一只闯入领地的巨兽,径直开了进去。
车刚停稳,保安队长就像个被拧紧了发条的玩偶,从保安室里蹦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夏日里过于甜腻的冰淇淋,仿佛要化开来。
他一路小跑到 “消防员” 跟前,点头哈腰地问:“查消防吗?”
带头的那个 “消防员” 只是冷淡地点点头,闷声应道:“嗯,你带我们去库房看看!”
“好嘞,好嘞!” 保安队长忙不迭地应着,脑袋点得像个啄米的小鸡,转身在前带路。
走着走着,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脖子伸得老长,笑嘻嘻地开口道:“咱们县消防上的人我都认识,几位面生呀!”
带头的那个脚步不停,随口敷衍了一句:“我们是市里的。”
一行人脚步匆匆,朝着后面那一排库房快步走去。
保安队长嘴里嘟囔着:“哦,市里的。” 可还没等人家走出几步,他又像个跟屁虫似的贴了上去,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懂非懂的傻笑,一只手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指着消防车,夸张地叫嚷道:“你们刚开的车是我们县消防的呀!”
那领头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扭过头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严厉地呵斥道:“你哪来的废话?”
与此同时,旁边另一个 “消防员” 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保安队长肩头的衣服,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得一个踉跄。
这人伸出粗壮的手指,指着那一排几栋高大巍峨的库房,扯着嗓子问:“零件库房是哪个?”
保安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和严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就像被速冻住的滑稽面具。
他的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只能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远处的零件库房,结结巴巴地说:“就…… 就前面了!”
那人一把甩开保安队长,力道之大,让保安队长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摔个狗吃屎。随后,这四人如同脱缰的野马,快速朝着零件库房奔去。
保安队长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掏出对讲机,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这几个人不对劲儿……”
不多时,五六个保安拎着警棍,呼呼啦啦地赶到了库房。
保安队长见自己的人到了,一下子来了精神,像个打了鸡血的战士,把警棍在空中挥舞了一个半圆,发出 “呼呼” 的风声,给自己壮胆。接着,他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库房里,几个库管正和那几个 “消防员” 争得面红耳赤。
只见其中一个 “消防员” 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纸箱,试图往外闯,几个库管则像几堵人肉城墙,张开双臂,拼命阻拦。
见保安来了,零件库房主管扯着嗓子喊:“快来啊,这四个人来抢东西啦!” 那声音因为焦急和愤怒,都变得有些尖锐,在库房里回荡着。
保安队长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终于能大展身手了。
他大踏步走上前,警棍扛在肩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那笑容仿佛在说他已经掌控了全局。
他迈着夸张的大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刚就觉得你们不对路子,抢我们库房,这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呀?” 一边说着,一边还摇头晃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愚蠢。
那领头的见保安队长这副模样,气得嘴角直抽抽。
他也不再废话,迅速从兜里掏出证件,像出示圣旨一样举到保安队长眼前,另一只手指着几个保安,声色俱厉地吼道:“我们是启源市禁毒中队的,我告诉你们最好别胡来!”
保安队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证件上的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他把警棍从肩头拿下来,在空中虚晃了两下,笑嘻嘻地走上前,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傻气,还带着几分倔强:“扯蛋,敢冒充警察,我把你屎打出来!”
那人见保安队长如此冥顽不灵,也不再客气,迅速掏出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保安队长的头,咬牙切齿地说:“这会信了吧?”
保安队长只感觉脑袋上顶着一个冰凉刺骨的玩意儿,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手中的警棍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高高举起双手,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信,信,有这玩意儿你早拿出来啊,拿那个什么证件!”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恐万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那人掏出电话,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快速拨通号码:“东山县局刘凌峰吗?你们马上派人来富林厂协助我们!” 得到电话那头的肯定答复后,他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紧接着,现场的保安和几个库管都被控制起来,一个个靠墙双手抱头,蹲成一排。
他们的身体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刘栋梁火急火燎地刚赶到库房,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他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那四人,扯着嗓子不高兴地大声问:“你们谁呀,来我们厂随便抓人?”
那人迎着他走过去,眼神冷峻得像冬日的寒冰,直勾勾地盯着刘栋梁,问道:“你叫刘栋梁?”
刘栋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硬着头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