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运和葛原驱车离开后,小巷子里又恢复了寂静。昏黄的路灯将老三孤独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显得格外落寞。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公安局内,值班民警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让他感到一丝暖意。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绪万千。老三的口供让他感到有些疑惑,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决定明天一早将这件事汇报给局长,希望局长能重视此事。
值班民警回到座位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局长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喂,哪位?”
“局长,我是值班室的小李。”值班民警连忙说道。
“小李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局长问道。
“局长,我…我这里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我觉得应该向您汇报一下。”值班民警有些犹豫地说道。
“什么事?你说吧。”局长语气严肃起来。
值班民警深吸一口气,将老三自首的事情详细地汇报给了局长。他着重强调了老三的口供,以及自己心中的疑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局长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是,局长。”值班民警挂断电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他相信,局长一定会查清这件事的真相。
此刻,局长办公室里,萧均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着上好的龙井,袅袅的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是铜城有色最近的卷宗。
萧均烈眉头紧锁,目光锐利,仿佛要看穿纸张背后的秘密。
公安局长则站在他对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紧张,大气也不敢出。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萧均烈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银城公安局最近真是辛苦了,积压了这么多案子,你们警察可真是为国为人民立了大功了。”他的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公安局长连忙赔着笑脸说道:“首长,最近事情比较多,人手又少,所以才……之前我们局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最近这一段时间是例外,例外。”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萧均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们辛苦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些案子,还是要尽快处理,不能拖太久。”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安局长连忙点头称是,“是,首长,我明白。”他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萧均烈话里有话,但他不敢多问,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咚咚咚…”
“进来。”萧均烈沉声说道。
一位值班民警快步走了进来,神情紧张地敬了个礼。“报告首长,局长,楼下…楼下又来了一个军人,十分蛮横无理,已经…已经打伤了一名干警。”
“什么人,竟敢殴打警察?”,公安局长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知道这是一个可以逃离萧均烈斥责的好机会。他连忙说道:“首长,我…我下去处理一下。”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头也不回。
萧均烈看着公安局长慌乱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公安局长是在故意逃避,但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
公安局大厅里,萧鸿朗单手钳制着一名警察的胳膊,那名警察正疼得呲牙咧嘴,发出阵阵哀嚎。萧鸿朗身后,萧夫人和吴育哲正安抚着一对坐在地上哭泣的母子。周围的群众纷纷围观,议论纷纷,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看到局长来了,被钳制的警察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大声喊道:“局长,局长,救命啊!这个人…这个人当众殴打公职人员!”
警察局长快步走下楼梯,指着萧鸿朗,怒斥道:“你是哪个部队的?竟敢在公安局里撒野!快把证件拿出来!我要去你们部队报告,投诉!”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周围的民警将萧鸿朗包围起来。
萧鸿朗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与警察局长对视着。他用力一甩,将被钳制的警察扔到一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扔在警察局长面前。“你自己看。”
警察局长弯腰捡起证件,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萧鸿朗捕捉到了。
“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军官…姓萧?”萧鸿朗语气平静地问道,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警察局长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鸿朗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向楼梯,准备上楼。“妈,育哲,我们上去。”
萧夫人和吴育哲搀扶着那对母子,跟在萧鸿朗身后。警察局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首长,首长,请等一下!”
萧鸿朗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上走。他的背影挺拔,步伐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动。
警察局长小跑着跟在萧鸿朗身后,一路赔着笑脸解释道:“首长,误会,都是误会!这…这小子不懂事,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他!”
萧鸿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如刀。“误会?是不是误会,我想我们还是上去再说说。”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警察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地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警察,那警察正捂着胳膊呻吟。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其中有些…有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