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正要解释,萧鸿朗直接打断他:“不用解释了,带我去见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萧鸿朗微微侧身,示意萧夫人和吴育哲先上楼。萧夫人担忧地望了萧鸿朗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由吴育哲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那对母子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孩子不时回头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警察局长不敢违抗,只得乖乖地在前面带路。他一边走,一边偷偷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后背的警服已被汗水浸湿。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萧鸿朗一行人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口,萧鸿朗一把推开门,没有丝毫的犹豫。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办公室里,萧均烈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茶。茶杯里热气氤氲,茶香四溢,与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肩上的将星闪闪发光,整个人显得威严而沉稳。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见到萧鸿朗,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鸿朗,三妹,你们到了?”他故作镇定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萧鸿朗身后的萧夫人和吴育哲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对衣衫褴褛的母子身上。
萧鸿朗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语气冰冷:“二叔,我爸呢?”
萧均烈眼神闪烁,避开了萧鸿朗的目光。他搓了搓手,又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缓缓说道:“昨晚他到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医院了,被人转院了。”
萧鸿朗点点头,这和他知道的消息一模一样。他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前倾,继续问道:“二叔,你有没有查到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线索?”
萧均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刚才看完最近的卷宗,”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萧鸿朗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萧均烈看着门口哭泣的母子,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鸿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那位母亲说:“你有什么冤屈,这会可以全部说出来了。”
那位母亲怯生生地看了看萧鸿朗,又看了看萧均烈,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身子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孩子也紧紧地搂着母亲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看到萧鸿朗和萧均烈都赞同后,这位母亲这才带着自己的儿子跪倒在他们面前,“砰砰砰”的磕头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鸿朗迅速将他们扶起,语气温和地说道:“不用这样,有什么话站起来慢慢说。”他将他们扶到沙发上坐下,萧夫人也连忙递上纸巾,轻声安慰着。
那位母亲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烈士证明和一张土地证明。泛黄的纸张上,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上面的内容。
“我…我叫李秀莲,家…家住二道岗,这次是来告状的。”李秀莲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颤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的丈夫曾经是一名军人,在1979年牺牲在了安南。当年我丈夫死后,家里只留下了这点土地。”她将土地证明递给萧鸿朗,双手颤抖着,仿佛那张纸有千斤重。
萧鸿朗接过土地证明,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了萧均烈。萧均烈接过证明,也仔细地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
李秀莲继续哭诉道:“在我婆婆今年去世以后,村里的干部以我们家没有人在世上为由,要收回这唯一的土地。”
萧鸿朗指着李秀莲和她怀里的孩子,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和孩子不是还在吗?怎么说你们家没有人在世了?”
李秀莲听到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了。她哽咽着说道:“村…村干部说我是嫁过来的外人不算数,而我的儿子连他父亲面都没见过,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所以也不能算数。”
萧鸿朗和萧均烈都沉默了。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李秀莲的哭泣声在回荡。
李秀莲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村干部为了拿到这块地,伙同村里的流氓欺负我们母子,甚至…甚至还准备对我做禽兽不如的事情……”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声音凄厉,让人心碎。
萧鸿朗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岂有此理!”,萧鸿朗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来回踱步,办公室里回荡着他沉重的脚步声。
萧均烈也面色凝重,看着哭泣的母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证明,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过分了!”萧均烈将证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站起身,走到李秀莲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妹子,你别哭了,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
他语气坚定,目光中带着一丝怒火。李秀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萧均烈,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怀里的孩子也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睛看着萧均烈。
萧鸿朗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张,马上带两个人过来,局长办公室。”他语气简洁明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转过身,对萧均烈说道:“二叔,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我这就安排人去二道岗调查,一定要把这些蛀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