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人儿似是失去往日活泛,偏着头小声的与他说话,就连方才那场骂战,她也罕见的没有发挥。
谢酌凝视着苏棠的侧脸,眼中流淌一抹心疼,语气满是坚定,
“别紧张,在这里你可以如往常一样放松随意,无论你捅了多大的篓子,我都会给你兜底。”
近段时日谢崇兵和任浣清总在他耳边念叨他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对象,他们何时才能抱孙子孙女这等话,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带苏棠回来的本意是想堵一堵他们的嘴,当然,其中不免夹杂着他的私心。
他也想利用这次机会,促进一下他和苏棠的关系。
他原想着以苏棠的性格对付成舒与谢唯二人绰绰有余,但他却忽略了他带给苏棠的压力。
此事,是他考虑欠妥。
谢酌的意思是,她在这里不自在吗?
“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刚刚没有发挥的原因是怕我一个大逼兜就把你二婶送进了医院?”
第一次登门拜访,就把人送进医院,多少有点儿不太好不是?
谢酌:……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苏棠还是那个苏棠。
对面的谢崇兵见俩人终于说完悄悄话,才和蔼的问道:“美羊羊,我听阿酌说你们俩是同行?工作可还顺利?”
好踏马一个美羊羊!
苏棠差点儿没忍住,她掐了掐大腿,抽象回答道:“挺顺利的,不过沸羊羊,什么时候我一个刚进娱乐圈的十八线糊咖,也能跟谢影帝称为同行了?”
她本是想用这句话缓和一下气氛,让谢老爷子高兴些,却不想谢崇兵听闻这句话,瞬间对谢酌冷下了脸,
“喜羊羊,你怎的如此吝啬?自己混的风生水起,却让美羊羊成为无名小卒!”
“你脑子这么聪明,又这么有钱,不知道想办法提一提美羊羊的知名度吗?”
虽然谢崇兵并不混娱乐圈,可他知道娱乐圈的人都惯会审时度势拜高踩低,所以他明里暗里给谢酌使眼色,让他花些钱捧一捧苏棠。
开玩笑,他未来的孙媳妇,怎能当个无名小卒受人冷眼!
任浣清也道:“就是,你这个臭小子,自己吃香喝辣恣意快活,倒是让美羊羊吃苦受累,你今天必须拿出点儿态度来,给美羊羊一个交代!”
说完,似是又怕苏棠惧怕谢酌的淫威,任浣清给了苏棠一个安心的眼神,“美羊羊别怕,今天我暖洋洋为你做主!”
苏棠:……
好了,她现在是真闯祸了。
唉,一杯生椰咖啡,品味牛马人生。
这种难题,还是交给谢酌来解决吧。
苏棠给了谢酌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自顾自喝茶了。
谢酌:……
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算了。
“沸羊羊,你真粗鲁!”谢酌懒洋洋直起身子道:“美羊羊大学还没毕业,她刚拍了一部戏,倘若戏还没上映人先火了,外界会如何议论她?”
“什么?!”
谢老爷子拿着手杖站起身,瞪大眼睛,“苏小姐大学还没毕业?!”
谢酌:“?”
你是懂得抓重点的。
“你这事儿干的可不地道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谢崇兵抄起手杖就冲了过来,苏棠急忙叫停,“沸羊羊冷静,你年纪大了,这种事交给我好吗?我打人可疼了!”
谢酌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苏棠无辜眨眼:不是你让我发挥的吗?
谢崇兵:“……”
交给她,谢酌还有命在吗?
谢崇兵干笑了两声,立马把拐杖藏于身后,“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性命开玩笑,还是算了吧。”
他瞪着谢酌,“看在美羊羊为你说话的份上,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苏棠:“?”
不是?
还可以这么玩儿?
还在赌气的成舒已经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不可思议。
她一双胖手抱头,眼珠子瞪的溜圆。
“爸妈,你们今天吃疯药了?”
什么美羊羊喜羊羊沸羊羊暖洋洋?!
净跟着苏棠那个祸害瞎胡闹,她看她们全都是疯羊!
“……”
好好的气氛,就被她给这么打破了。
谢崇兵:“你不会说话可以选择闭嘴。”
任浣清:“抽象人的世界你不懂。”
苏棠:“哈哈快看,这里有一个老实人。”
谢酌:“辣眼睛,不看!”
成舒:“……”
感觉好累,有种半夜被蚊子叮醒但是根本抓不住它们的无力感。
……
很快谢唯洗漱好回来,众人就开饭了。
成舒全程正襟危坐,谢唯疑惑,偷偷眨了眨眼,“妈,你被绑架了?”
成舒:“别说话,这房子里有脏东西。”
对于今天全家人都癫癫的,成舒反复观摩试图理解,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
她们被鬼附身了。
她决定明天就请一个大师到家里做法,祛除邪祟!
谢唯:“?”
大清早的,他妈说什么胡话呢?
他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对面。
苏棠时刻谨记自己今天身份是知食分子的身份,一个劲儿埋头猛吃,“哗哗哗——”
三分钟就把饭扒了个精光。
听到她发出的动静,任浣清越看越心疼,招手叫来佣人,“再给小棠盛一碗。”
吃的这么猛,她估摸着这孩子从小没少饿肚子。
苏棠咧嘴一笑:“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谢唯放下筷子嘲笑,“哥,你哪儿找来的饭桶,这么能吃?”
谢酌抬眸,冰冷的目光直射谢唯。
谢崇兵白了他一眼,“早上的教训还不够是吧?”
佣人盛好饭,苏棠道谢接过,随后意有所指道:“只要我吃的够圆,就没人能把我看扁!”
谢唯:“……”
他合理怀疑苏棠在内涵他!
他冷哼一声,继续低头吃饭了。
能吃就能吃,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装模作样!
吃过饭,谢崇兵说有事情要谢酌说,就把他叫到了书房。
“阿酌,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奶奶对小棠很满意,找个时间让我们和小棠的爸妈见一面,如果小棠的爸妈也满意,那就把你们的婚事定下吧。”
谢崇兵语重心长,实则内心对自己即将可以抱孙子雀跃不已。
谢酌扶了扶额,“爷爷,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我压力很大。”
任浣清走过来,“阿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已认定小棠,那还是要尽早给人家一个名分才是。奶奶从小就教你男儿要有担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逃避呢?”
“就是,”谢崇兵一拐杖打在他的身上,“人小棠还是个学生,你给人家祸害了,你还好意思说压力大,信不信我真的打断你的腿?”
谢酌:……
坏了。
谢崇兵是真的癫了。
一言不合就要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