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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昭焕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蚊子尸体和不明树汁的混合物,看着乌兰举着那个哑巴一样的对讲机,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现代科技,有时候还不如我这老古董罗盘靠谱,至少它在没信号的地方还能告诉我……呃,大概是南边儿?”他晃了晃怀里的玄龙罗盘,那根针依旧在轻微颤抖,但指向性比在“阵”中心时明确了不少。

乌兰没好气地把对讲机往腰上一别,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别嘚瑟了,林‘大师’。这林子里磁场本来就怪,靠近那片‘邪乎地’信号断断续续是常事。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继续往外围摸,找找看能不能撞大运碰上其他巡逻队,还是……找个地方先缓缓?”她指了指林昭焕那条已经快变成“丐帮限量款”的牛仔裤,和自己同样有些狼狈的作训服,“咱们俩现在这状态,再遇上点啥,估计就得学贝爷吃虫子了。”

林昭焕深以为然。刚才那一番亡命狂奔加精神高度紧张,着实消耗不小。他这“桑柘木”命格是耐力好,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尤其是右肩的旧伤,又开始隐隐发作,像是老朋友在不合时宜地打招呼。“同意。‘君子以恐惧修省’,震卦也告诉咱们,遇到震动要懂得敬畏和反思,不能一味硬冲。而且,”他吸了吸鼻子,侧耳倾听了一下风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我感觉这片区域的‘气’虽然还在紊乱,但比起刚才那核心地带,已经温和多了。往那个方向走,”他指向侧前方一片松林相对稀疏的山坡,“‘生气’稍微流畅一些,应该离这片‘震荡区’的边缘不远了。说不定能找到能落脚的地方。”

他这判断并非全凭感觉。除了左眼看到的“气色”流转,他还留意到风向的变化、特定几种喜静鸟类的叫声开始出现,这些都是区域环境趋于正常的细微征兆。风水堪舆,本就是对环境细致入微的观察和解读,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可不全是虚无缥缈的玄乎。

“行,听你的。”乌兰这次没反驳。刚才林昭焕在那“迷魂阵”里的表现,已经让她对其“专业能力”有了初步的信任,虽然这专业听起来有点像封建迷信。“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附近地形复杂,就算出了那片邪乎地,也容易迷路。跟着我,别瞎跑。”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造型古朴、寒光闪闪的鄂温克短刀,随手在旁边一棵树上砍下几根枝丫,三下五除二削掉细枝,留下一个不易察觉但内行人能看懂的特殊标记。这是猎人和护林员常用的路标。

两人一前一后,乌兰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敏锐的观察力在前方开路,林昭焕则殿后,时不时停下来看看罗盘,或者用手感受一下树木、石块上传来的“地气”反馈,确认方向没有大的偏差。

这趟往外走的路,比起刚才逃命时,虽然速度慢了,但心理压力却一点没小。周围的森林仿佛活了过来,每一片树叶的簌簌声,每一声不知名动物的啼叫,都像是某种警告或窥探。阳光艰难地穿过越来越浓密的枝叶,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如同鬼魅的眼睛。空气中那股铁锈和血腥的混合气味虽然淡了,却像跗骨之蛆,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你看那儿!”乌兰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小块空地。

林昭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一处明显是人为清理出来的宿营地。一个简易的篝火堆已经熄灭,灰烬尚有余温,旁边散落着几个空的方便面袋子、饮料瓶,还有……几个崭新的、明显是用来挖掘的工兵铲!其中一把铲头上还沾着新鲜的、颜色诡异的泥土,不是这附近常见的黑褐色腐殖土,而是带着点暗红和金属光泽的……矿渣?

更让两人心头一沉的是,在营地边缘的一棵树下,靠着一个被撕裂了大半的户外背包,背包旁边的地上,有一摊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血迹旁边,还有几根散落的、明显属于人类的毛发。

“失踪的驴友?”乌兰脸色凝重,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她拿起那个破损的背包,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一个钱包和手机。钱包里有身份证,显示失踪者是两个来自南方城市的年轻人。手机早就没电了。

林昭焕则走到那堆篝火和工兵铲旁,蹲下身,伸出手指捻起一点铲头上的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就是之前在“迷魂阵”核心空地闻到的那股混合着锈蚀和血腥的味道,只是这里的味道更浓烈、更“新鲜”。他又看了看那摊血迹和毛发,眉头紧锁。

“血迹量不大,应该不是致命伤,更像是挣扎或者受伤后留下的。”乌兰检查完背包,站起身说道,“但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也没有大型野兽的爪印或毛发。背包被撕裂得也很奇怪,不像是野兽撕咬,倒像是……被人用蛮力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硬生生扯开的。”

林昭焕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营地,最终落在那几把工兵铲上。“这不是普通驴友会带的装备。这挖掘的痕迹也很新……乌兰,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失踪的不仅仅是这两个驴友?”

乌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还有其他人?那些动了‘那地方’的人?”

林昭焕点点头,脸色沉郁:“我怀疑,这两个驴友可能是不小心闯入了某个区域,撞见了不该看的事情,或者……被那片‘迷魂阵’的力量波及了。而留下这些工具和挖掘痕迹的,很可能是另一拨人。那摊血,未必是驴友的,也可能是……”

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如果真有非法盗采或者盗墓贼在这里活动,发生了冲突或者意外,留下血迹也并非不可能。

“那股紊乱的地气……会不会跟他们的挖掘有关?”乌兰问道。

“极有可能!”林昭焕肯定道,“很多古遗址或者特殊矿脉,本身就处于一种微妙的能量平衡状态。胡乱挖掘,破坏了原有的结构,就像捅了马蜂窝,很容易引发能量失控。再加上如果挖掘的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或者挖出了什么带有‘煞气’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起在黑河处理的那个商业街项目,就是开发商用了阴损阵法加上破坏了水龙脉,才引出那么多怪事。

这里的“震”动,恐怕比黑河那次更麻烦,因为它似乎更加古老、更加原始,还掺杂了人为的贪婪和可能的暴力。

“必须尽快把情况报告上去!”乌兰当机立断,“这里离我们鄂温克的一个冬季驻扎点不算太远,大概再走半天能到。那里应该有马,或者……运气好的话,能找到巴图阿布(鄂温克语:巴图叔叔)。他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老猎人,对这片林子熟得很,也懂很多老规矩。”

“好,就去那儿。”林昭焕没有异议。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寻求当地人的帮助,尤其是了解本地“老规矩”的长者,往往比什么都管用。

两人不再耽搁,乌兰仔细记下这个营地的位置和特征,然后再次确认方向,加快了脚步。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沉默了许多,心情也沉重了不少。刚才的发现,无疑给这片“迷魂阵”增添了更多危险和不确定性。

兴安岭的林海广袤无垠,但也自有其脉络。乌兰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向导,总能在看似无路的地方找到隐蔽的兽径,或者根据山势水流判断出正确的方向。林昭焕则默默跟在后面,一边留意着周围环境的“气场”变化,一边暗自调息,试图缓解右肩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痛感。这旧伤,总是在他精神力消耗过大或者接触到强烈负面能量时出来刷存在感,像个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

大约在日头偏西,林间光线开始变得金黄而柔和时,他们终于走出那片让人感觉压抑的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相对平缓的草甸出现在眼前,草甸边缘,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流过,河对岸,几座圆顶的、覆盖着桦树皮或毛毡的传统鄂温克“撮罗子”(也叫希楞柱)静静地矗立着,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几只膘肥体壮的驯鹿悠闲地在河边啃食着苔藓,发出满足的“嗯嗯”声。几条壮硕的猎犬发现了他们,立刻警惕地吠叫起来。

“到了!”乌兰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她朝着河对岸挥了挥手,用鄂温克语喊了几句。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传统皮袍、脸上刻满风霜痕迹却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老者,带着两个同样精悍的年轻人,牵着几匹矮脚但极其壮实的蒙古马,蹚过不深的小河,走了过来。

“乌兰?你这丫头,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还弄得这么狼狈?”老者看到乌兰,先是惊讶,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身后的林昭焕,带着明显的审视和警惕。

“巴图阿布!”乌兰快步迎上去,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和后怕,“出事了!我们从‘闹鬼坡’那边过来的!”

“闹鬼坡?!”老者,也就是巴图,脸色猛地一变,就连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猎人也露出了惊惧之色。显然,这个地名在他们鄂温克人心中,代表着某种禁忌和危险。

“你们闯进‘闹鬼坡’了?还活着出来了?”巴图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昭焕身上,这次不再仅仅是审视,而是多了几分惊疑不定,“他是谁?外乡人?”

“阿布,这位是林昭焕,林大哥。他……他懂一些我们不懂的门道,是他在里面把我拉出来的。”乌兰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告诉你!”

巴图深深地看了林昭焕一眼,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年轻人吩咐了几句。年轻人立刻牵过两匹马来。

“先上马,回营地再说。”巴图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昭焕也没客气,翻身上马。这蒙古马虽然不高,但耐力极好,骑乘感也相当稳。他看着眼前这位名叫巴图的老猎人,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股沉稳而强大的气场,不是玄学意义上的“能量”,而是一种长期与自然搏斗、生存下来所积淀的、近乎本能的威严和智慧。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回到河对岸的撮罗子营地,气氛明显有些紧张。猎犬依旧低声呜咽,不安地踱步。几个留守的妇女和孩子看到乌兰和陌生的林昭焕,眼神里也充满了好奇和担忧。

巴图将他们带进最大的一座撮罗子。里面空间不小,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中央是一个火塘,火烧得正旺,上面吊着一口铁锅,煮着香气扑鼻的肉汤。墙壁上挂着弓箭、猎枪和各种皮毛。

“坐。”巴图指了指火塘边的兽皮垫子,自己则盘腿坐下,拿起一个皮囊,拔开塞子,一股浓烈呛人的酒气立刻弥漫开来。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木碗,又给林昭焕和乌兰面前各放了一个空碗。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奶酒’,烈得很,暖暖身子,去去邪气。”巴图说着,给林昭焕倒了满满一碗。那酒液浑浊,呈乳白色,散发着奇异的发酵味道。

林昭焕道了声谢,端起碗,学着巴图的样子,先用手指沾了一点,向天、向地、向火塘弹了三下,以示敬意,然后才抿了一口。

“嘶——哈!”饶是他有点酒量,也被这酒的烈度呛得一咧嘴,一股火线从喉咙烧到胃里,瞬间驱散了林间的寒意和疲惫。但这酒虽烈,回味却带着一丝奶香和青草的芬芳,别有一番风味。

“好酒!”林昭焕赞道。

巴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外乡人,懂规矩。“说说吧,乌兰。‘闹鬼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兰不敢怠慢,将她和林昭焕如何发现地气异常、如何遭遇“迷魂阵”、如何在阵中死里逃生、以及后来发现那个可疑营地和血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一遍。她特别强调了林昭焕关于“地气紊乱”、“能量失衡”和可能与“古代遗址或矿脉”有关的推断。

巴图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眼神越来越凝重。等乌兰说完,他沉默了很久,只是盯着跳动的火焰,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撮罗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驯鹿偶尔的叫声。

“‘闹鬼坡’……”巴图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老一辈叫它‘伊玛堪’沉睡的地方。伊玛堪,是我们祖先的故事和歌谣,也是守护森林的力量。传说那里埋着一位古代的大萨满,他能沟通天地,驾驭风雷。他的力量太强,死后就化作了那片山林的一部分,守护着这里的安宁。”

“但是,”巴图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传说也说,如果有人贪婪无度,惊扰了萨满的安眠,或者挖走了森林的‘心脏’,那沉睡的力量就会变成愤怒的‘阿米尔罕’(鄂温克传说中的恶灵或山怪),吞噬一切闯入者,带来灾祸。”

林昭焕心中一动。萨满信仰、守护力量、森林心脏、愤怒的恶灵……这与他推断的“古遗址能量”、“地气失衡”、“迷魂阵煞气”等概念,在不同的文化体系下,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性!殊途同归,大道同源。

“巴图阿布,”林昭焕开口道,语气诚恳,“您说的‘森林的心脏’,会不会就是我们猜测的特殊矿脉?而惊扰了萨满安眠,是否就对应着我们发现的挖掘痕迹?”

巴图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外乡人,你虽然说话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但好像……摸到了一些门道。那片地方,地下确实有东西。不是金子银子,是一种……会发光的石头,老人们说那是星星掉下来的碎片,有灵性,不能碰。”

“陨石?或者某种放射性矿石?”林昭焕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玄龙”罗盘,也是陨铁所制。这类物质往往蕴含着强大的、异于寻常的地磁能量。如果“闹鬼坡”下面真有这样的矿脉,那就不难解释为何地气如此特殊且容易失衡了。

“我们鄂温克人敬畏那片地方,从不靠近。”巴图继续说道,“但是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他看向乌兰,“你还记得前几天失踪的阿尔斯楞吗?”

乌兰脸色一白:“记得!他是去追踪一只受伤的驼鹿,说要往北边山梁去,结果就再也没回来!搜救队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阿尔斯楞是个经验丰富的好猎手,比我年轻时还稳。”巴图叹了口气,“他失踪前一天,跟我说过,北边山梁那头,晚上好像有‘鬼火’在跳,还听到了奇怪的‘敲打声’,像是有人在挖山。”

“鬼火……敲打声……”林昭焕和乌兰对视一眼,心都沉了下去。这几乎可以肯定,阿尔斯楞的失踪,恐怕也和“闹鬼坡”以及那些非法挖掘者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撮罗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声!

“巴图阿布!不好了!快出来看看!”一个年轻猎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指着外面,“是……是塔娜!她……她好像中邪了!”

巴图霍然起身,林昭焕和乌兰也立刻跟了出去。

只见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围着一群人,一个年轻的鄂温克妇女,大概是叫塔娜,正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双目圆睁,瞳孔却散乱无神,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像是野兽般的低吼和呜咽,她的额头滚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但四肢却冰凉僵硬。

“怎么回事?!”巴图分开人群,厉声问道。

一个年长的妇女哭着说:“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在缝皮子,突然就尖叫一声倒地上了!喊她也没反应,就这样了!阿布,她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林昭焕快步上前,蹲下身,不顾塔娜无意识的挥舞挣扎,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凝神感应。

一股阴冷、混乱、带着强烈躁动气息的能量,正顺着塔娜的经脉乱窜,冲击着她的心神!这股能量的性质,与他在“迷魂阵”核心感受到的那股红褐色暴戾之气,几乎同源,只是更加稀薄,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足以造成严重的伤害!

“不是中邪,是煞气入侵,心神受扰!”林昭焕沉声道,抬头看向巴图,“她最近有没有去过‘闹鬼坡’附近?或者接触过从那边带回来的东西?”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答:“没有啊!塔娜胆子小,从不去那边的!她丈夫前两天倒是跟着阿尔斯楞一起进山了,不过是在外围,没靠近‘闹鬼坡’……”

话音未落,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怯生生地从人群后面挤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小声说:“额吉(妈妈)……昨天摸过我捡回来的这个石头……她说很漂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男孩手中。那是一块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石头,通体呈暗红色,表面似乎还隐隐有些金属光泽。在夕阳的余晖下,它仿佛在微微搏动,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林昭焕的左眼瞬间捕捉到了那石头上缠绕着的、与塔娜体内几乎一模一样的混乱能量!

“就是它!”林昭焕断喝一声,“这石头是从‘闹鬼坡’附近带出来的!它本身就带着那里的煞气!塔娜接触了它,体质又偏弱,所以煞气入体,引发了急症!”

“那……那怎么办啊?林大哥!”乌兰急切地问道。

“得先把她体内的煞气逼出来,稳住心神,否则时间长了,神魂受损,就麻烦了!”林昭焕当机立断,扭头看向巴图,“巴图阿布,我需要一些东西!有没有新鲜的艾草、柳枝,还有……最纯净的河水?另外,您能不能……用你们鄂温克的方式,为她祈福?我们需要内外结合,才能驱散这股力量!”

他没有大包大揽,而是选择尊重并结合当地的传统。他知道,有时候,信仰和习俗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在处理这种与“土地”、“祖灵”相关的事务时。

巴图深深地看了林昭焕一眼,这个外乡人不仅有本事,还懂得尊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有!艾草驱邪,柳枝打鬼,河水净心,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祈福……我来!”

他立刻吩咐下去,年轻猎手们迅速行动起来,有人去河边取水,有人去附近寻找艾草和新鲜柳枝。巴图自己则回到撮罗子,取出了一个包裹得非常严密的皮袋,里面似乎装着某种重要的、用于仪式的物品。

林昭焕则让众人将塔娜抬到一处相对开阔、干净的地方,他自己则迅速从背包里摸出几枚样式古朴的铜钱,按照特定的方位摆在塔娜身体周围,同时手指快速掐动,默念着某种安神定惊的咒诀,试图先用自身微薄的“气”暂时护住塔娜的心脉。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下,暮色迅速笼罩了整个营地。火把被点燃,映照着人们紧张而肃穆的脸庞。

艾草、柳枝、清水很快准备齐全。巴图换上了一件装饰着彩色布条和金属片的萨满袍,手中拿着一个单面鼓,鼓面上绘制着神秘的图腾。他走到塔娜身边,闭上眼睛,口中开始低声吟唱起古老而悠扬的鄂温克歌谣,那歌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力量,在林间回荡。他的鼓点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存在对话。

林昭焕则接过艾草束,点燃后,用烟在塔娜周身小心地熏着,口中念念有词,念的却并非道家经文,而是一些简单质朴的、祈求大地安宁、生灵康复的词句。同时,他示意乌兰用沾了清水的柳枝,轻轻拂过塔娜的额头、胸口和四肢。

艾草的清香、柳枝的生气、清水的洁净,再加上巴图那充满力量的萨满吟唱和林昭焕自身引导的安抚之气,多管齐下。

渐渐地,躺在地上的塔娜,抽搐的幅度开始减小,喉咙里的低吼也变成了微弱的呻吟。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慢慢退去,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

而那块被小男孩扔在地上的暗红色石头,在艾草烟和萨满歌声的双重作用下,表面的光泽似乎黯淡了一些,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也减弱了不少。

“有效!”乌兰惊喜地低呼。

林昭焕却没有放松警惕,他能感觉到,塔娜体内的煞气只是被暂时压制和驱散了一部分,并未根除。而那块石头,就像一个信号源,依旧与远方的“闹鬼坡”保持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直昏迷的塔娜,猛地睁开了眼睛!但她的眼神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缓缓地、僵硬地抬起手,指向了“闹鬼坡”的方向,用一种极其古怪、沙哑、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熊……睡着……被吵醒……山……要塌了……快……跑……”

说完这句,她头一歪,再次彻底晕了过去。

整个营地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巴图停止了吟唱,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林昭焕的心也猛地沉了下去。

“熊睡着被吵醒……”他喃喃自语,联想到鄂温克人对熊的崇拜和某些山形的称呼,“难道是指……‘闹鬼坡’那里的山体,或者说,是那里的地脉核心,像一头沉睡的巨熊?现在因为挖掘,‘熊’被惊醒了?”

“山要塌了……快跑……”乌兰重复着最后几个字,声音发颤,“林大哥,这……这是不是意味着……”

林昭焕猛地抬头,望向“闹鬼坡”的方向。虽然夜色已深,但他左眼的八卦纹路却骤然收缩,他“看”到,那个方向的天空,原本只是紊乱的气流,此刻竟然隐隐凝聚成了一片浓重的、如同墨汁般的黑云!黑云之中,红褐色的暴戾之气如同电蛇般窜动,散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罗盘在他怀中疯狂地震动起来,指针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剧烈摇摆,几乎要脱出轴心!

“不好!”林昭焕脸色煞白,失声喊道,“不是简单的能量失衡了!这是……山崩地裂之兆!‘震’卦……动到了极致!”

那沉睡的“伊玛堪”或者说古老的地脉能量,在人为的持续破坏和惊扰下,终于被彻底激怒,即将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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